黑夜凄清洛河一人走在一片竹林中。一切都是陌生的景象,但是她却觉得熟悉得仿佛是自己的家一样,走得熟门熟路。花丛后的少年,笑容如旭日一般和煦温暖,远远的看到了她,便伸出手来,等待着她悄然而至。她微笑起来,小空的笑容真是好久不见,原来自己死去后竟又回来了么?她提起裙子走去,跨过了一条因为春水上涨而宽了一倍的小溪。小空望着她步步走来,笑容却突然转为凄凉。心中一紧,洛河突然加快脚步,拼命的冲了过去,然而他的笑容却越发凄凉,甚至带着点怜悯的望着她,身影却不曾有一丝靠近。仿佛他与他所在的花丛是这个时空外的东西,无论如何都不会缩短与她的距离一般
洛河迟疑的停住脚步,而小空的笑容就在这一刹那支离破碎,大批的白色飞鸟从她眼前掠过,一道清丽的浅碧刀光,如霹雳一般破空而来!撕裂般的疼痛自她喉咙处蔓延开来,她一瞬间只感觉到巨大的压力,这压力就仿佛要把她一下捏碎一般,一下下加重
“我好痛,好痛!我要你还给我!”
“我要你加倍的还给我——”
“不要——”她猛的睁开双眼。
冰冷而黑暗的地窖里,只有她一人粗重的呼吸声起伏不定。刚刚睁开的眼睛尚未适应黑暗,她一时只感觉到一阵寒冷刺骨。腿上的伤还在流血,隐隐抽痛。
“你醒了。”淡淡的声音突然出现,她结结实实的吓了一跳,大脑还没有反应,身体已经本能的立刻缩回了墙角。凝神看去,竟是曲椋风正半跪在自己身侧,一双漂亮剔透的眼睛仿佛蒙上一层薄霜,和以前一样淡然的注视着她,好象一眼就能将她看透。
“我刚刚喊了什么?”话一出口,她才知道自己的声音已经沙哑得不像一个女子的声音了。
曲椋风淡淡的望着她,他的目光透彻清冷,让她有些情不自禁的害怕。默了半晌,他才淡淡的回答:“你说,‘不要’。”
不要?洛河自嘲的笑笑。原来,骨子里自己还是有一丝求生的啊。只可笑她在战场上还做出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原来灵魂深处她果真如此薄情!一丝寒意自胸腔漫溢开来,她弯下腰,大声咳了起来。
“已经结束了。”她咳的正凶,曲椋风却突然一字一顿的说了这样一句。她猛然抬起头,瞪着曲椋风,目光中带着探究,可更多的成分却是无奈。
“你们赢了?”问这句显然是肯定回答的话时,她只觉得心如刀绞。梦里那个恨意浓重的声音如梦魇一般缠绕在她的脑海中,久久不肯散去。
“你被押走后,他们突然阵脚大乱,赢他们没费多少力气。”曲椋风淡淡的语气像是在讲一个安静的故事,顿了半晌,见洛河愣愣的并无问他其他的意思,曲椋风慢慢继续,“可是,叱落轩毕竟还是蓄谋已久,我们虽然赢了,却没能斩草除根,让柳玉寒和两个护法跑了。”
让柳玉寒和两个护法跑了
那寥槿呢?他是已经洛河只觉得一阵作呕,胃里翻山倒海。不过起码玉寒逃走了这已经是她能想到的最好的结局。他既然能够从曲椋风和莫言手下逃走,也就证明了他早已经有所准备。恐怕她在宫里的一举一动都被他看在眼里,他也就是从那时,就对她或多或少有了一些防备之心把。柳玉寒如此恨她,此去之后应该会将她狠狠的忘记,然后带着一丝遗憾过上平静的生活吧?
而眼前的曲椋风,似也平安无事如此结局,就算她以叛国之罪被处死,也再没有遗憾了。
见她不说话,眼色却逐渐归于平静,曲椋风却慢慢紧握了拳,嘴上却依然淡定自若:“皇上有意放你,却不好一意孤行。如今刚刚平了反叛,朝廷风雨欲来,由不得他一人作主。”
“放我?”洛河好笑的看着他。这个游罹天未免也善良的太过分了吧?她叛国是显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