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而惊醒,而且也看见了那个大力士,仍然是快口张,而且他手中的不是铁椎,而是那把茶壶。
砰的一声,在枯木的头上砸得粉碎,茶水淋得他满头满身,一阵酒香四飘,原来他壶中装的不是茶而是酒。
枯木本已沉湎在自己的故事中,也沉湎在自己的成功里,因为眼看着对方已经跳下了台去。
孰知突有此变,头上挨了那一下并不疼,也没受伤,只是十分狼狈,不禁弗然震怒,掳袖就是一掌击出。
可是快口张很快地避开了,口中还着词:“雷响一声鬼神惊,但撼未能除暴君,误中副车碎敌胆,长使英雄泪满襟唉!
可借啊!可惜啊!”
说着两片铁板又再度地敲了起来,一阵叮当之声,十分地刺耳,而且铁板相击时,冒出了一蓬蓬的火星。
跟着蓬的一声,老和尚的身上冒出了熊熊烈火。
那是他身上沾着烈酒,沾上了火星,引起了燃烧!
全场大哗,枯木这时正冲上来发第二掌,被火一烧,顿时乱方寸,一直冲出了台外。
台高三尺,摔了下去也不会受伤,何况他气功无敌,在地下滚了几滚,把火压熄了,冲上台来又要找快口张拼命。
冯紫英连忙道:“老师父,承让!承让,我们说过落台为输,你可不能赖皮!”
枯木怒道:“胡说,既然以落台为负,则他已经落台了,理应算负,怎么又上来动手了?”
快口张道:“岂有此理,我什么时候落过台的?”
枯木气愤地道:“你还要赖,方才我说到佛祖舍身饲虎时,你神志受困,已经跳了下去。”
冯紫英想了一下道:“张师父,似乎是如此,那就是你先输了!”
快口张道:“不对!不对,我只是跳了出去,可没跳了下去,这位师父的说法大精彩了,我听了情不由已,身入其中!确实是想跟怫祖一样,跳下去以身喂虎的,哪知他说得太快,我才跨步出去,他已经说到一片祥云托着怫祖冉冉上升。可能真是他的佛法触动老夫,我也感到有一朵祥云将我托了起来,相信大家都看得很清楚,我跳起之后,没有往下结,就飘浮而升了!”
经他这么一说,众人觉得确是如此,快口张道:“我升到半空,大概诸天神佛萨看到我不是真的佛祖,一气之下,撤去了祥云。我又从云端掉下来,这时才想起了在说书,而且正说到子房先生和大铁椎躲在搏浪沙中要刺秦始皇。于是,我就现身说法,抓起了我那柄小酒壶,当头一记砸下;得罪了老师父实在抱歉,不过你的头很结实,也没有受伤。至于后来起火,那实在是碰巧凑上了,只怪你老师父运气太差,输得冤枉,我也赢得侥幸!”
枯木气得直抖,厉声道:“匹夫,你如此戏弄老衲,异日不将你碎尸千段,誓不为人!”
快口张笑道:“老师父,你这么说就不像有道高增,你是天龙门中的长者,地位何等尊崇,说这种无赖的话,不怕有分吗?”
枯木被他一再相逗,忍无可忍地道:“利口匹夫,我杀了你!”
冲上前去,枯木扬掌再度要击!
只听得砰砰砰一阵巨响,硝烟密布!
火光中,枯木的身子纵起,叭的一争摔落台下,却已像是个马蜂窝,脸上身上,布满了血孔。
那是冯紫英手中的火枪扣发了火,这种火器的威力确实惊人,枯木一身气功,居然也挡不住。
双方座守各行出一人,却是双方的主人。一方是嘉音大喇嘛,一方是鹰王。
嘉音首先看看地上的枯木,看见一颗颗的铁砂都嵌在皮肉上,伤得不轻,却还不至于送命。
他乃用双手托起道:“冯将军,你怎么对敝师叔下此毒手?”
冯紫英微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