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若瑶也站起来,与他并肩,想着这些问题说:“一官,怎么说不见天日呢?这里四季分明,阳光月光,风雨雷电,外面有的,这里一样不缺。”
“不见天日是指不能见人。若瑶,我们这样过,我为你这样打算,不仅是违逆天理,道德的,而且可以说卑鄙无耻,如果说脏话,那就是‘缺德’。但这些都由我一人承担就够了,若瑶你无罪。因为当初在惋春园,是我让未涉人事的你依赖我,依恋我,进而爱上我,那时我就存心不良。所以都是我的罪过。”程迪智将罪责往自己身上担。
苏若瑶摇头:“一官,那时你没错。你爱我,为我所做的一切,是美好的。我不傻,现在都能感觉到。最初,我们都是美好的,为何到现在,演变成了这天理不容的偷情了呢?”
“若瑶,别用这难听的话来自己痛苦。”程迪智怜惜她的心痛。
苏若瑶坚决地说:“做错了事就是做错了事,我必须承认,即使再哭泣,也对不起延仲。上天赐予我和他之间一个程乾,本意就是要让我和他在一起。是我忤逆了上天,离开他,和你做一对鸳鸯。还让他处在不明不白之中。我这辈子都欠他的,唯一为他做的事,就是曾短暂的爱过他,为他生下了程乾。不知还不还得起他对我的深恋?”苏若瑶的痛已无法言语表达了。
“谁也不想这样痛苦,所以为了不让延仲痛苦,我们继续做罪人,瞒着他吧。否则,我怕将来,你得不到程乾。”程迪智愁思了一会。
苏若瑶耻笑自己:“我以为我很节俭,粗茶淡饭即可。但其实我很奢望,想要的太多,想要一官你的爱,将来延仲给我依靠,如嫣视我如亲姐姐,还要程乾认我这个亲娘,给我养老送终。做了可耻的事,还想要那么多,我简直,简直不要脸。”苏若瑶耻笑自己后,又是一阵痛苦,今日眼睛都哭痛了。
程迪智不想将两人之间的孽情再谈下去,否则真会自责而死。就对苏若瑶说:“若瑶,今日被海潮冲得太久,别再想,也别再说,会很累,去休息吧。”
两人确实很疲惫,走回馆娃斋。他们的背影快起来也是那么疲乏,虽相爱,却爱得那么隐匿,担心,患得患失。
早早地躺下了,苏若瑶不知为何,眼前突然浮现出若琪临死前的样子,还对自己说“姐姐,刚才我和外面那位公子聊了许久。他告诉我,说他喜欢你。若琪从他字里行间听得出,他是真的喜欢你”。
想到这,苏若瑶问程迪智:“一官,如果若琪还在,我有个请求,你能答应我吗?”
“说吧。”程迪智爱着她时,还是这么任她所说所做。
苏若瑶很认真地说:“你知道吗?若琪妹妹曾和延仲有一面之缘,之后她和我提到延仲时,脸上露出少见的笑容。两年了,我有点记不清若琪的样子,但记得她对延仲的笑容。现在我想起,那时她对延仲是初见倾心。可是那一面之后,若琪就不在了。”苏若瑶哭在枕头上。
程迪智拍着她的背:“不哭了,若瑶,今天哭得太多了,再哭就不美了。你还没告诉我,要我帮你做什么呢。”
苏若瑶摸摸眼睛,说:“一官,如果若琪还在,就得给她找个靠得住的人家,可她的病,是哪家人能接受得了的?谁家靠得住呢?我信不过任何人,就信你。既然若琪喜欢延仲,你可否答应我让若琪嫁给延仲,不求为妻,做妾就可,侍妾也可。那样我才能放心。”
“如果若琪还在世,你有这个想法,我会劝延仲接纳若琪的,那样,我们就都放心了。”程迪智回答。
苏若瑶满意了:“谢谢你,一官,总是答应我这么无理的要求。”
“若瑶也不怀疑我在骗你吗?”程迪智开个玩笑,缓解一下疲惫的身心。
苏若瑶可怜地说:“就算你骗我也好,那我也庆幸,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