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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末,崇祯十四年,九月,泉州府南安县,福建第一富贾程迪智府中后院,惋春园的莲池中,一女子沿着池边的台阶,一步一步踏入池中。

    她乌发披肩,柳眉杏眼,腰若流纨,未施粉黛却朱唇黛眉。只是她神色绝望,似乎已对世事生无所恋,心如死灰。

    在莲池角落的程迪智之子,仪表堂堂c雄姿英发的程延仲被此女的姿容所倾倒,一直看到她踏入莲池,全身入水,只有头发漂浮在水面。程延仲方才意识到这个姑娘想了断自己。

    程延仲想救人要紧,便跳入水中,抱起这个姑娘出水:这是一张如莲花瓣的脸,只是泪珠点点。

    程延仲挽着她的细腰,惊讶地有感而发:“曾散天花蕊珠宫,一念堕尘中。”

    这姑娘有气无力地问:“你是谁?在说什么?”

    程延仲怕她再想不开,紧紧搂住她的腰:“姑娘,你为何想不开?”

    “孤苦无助,任人欺凌。”姑娘的声音滴在程延仲的心中,他奇怪地问:“在程府中,怎么会有人任意欺凌你这么纤弱怜人的姑娘呢,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好吗?”

    “苏若瑶。”声音绵柔如细雨。

    程延仲就这样搂着苏若瑶立于莲池中:“苏若瑶,平仄平,有韵调。苏琼之苏,若瑶,若瑶池之意,人比名更胜。”

    苏若瑶叹口气,程延仲看着她点点泪珠,闻着她呵气如兰:“沧海月明珠有泪,蓝田日暖玉生烟。苏若瑶,我叫程延仲,是程府长子,你有什么苦衷就告诉我吧,我来帮你解决。”

    苏若瑶一听此人是程迪智的长子,忙挣脱开:“奴婢让大少爷弄湿了衣裳,奴婢该死。”

    程延仲搂住挣脱着的苏若瑶的柳腰,贴着她的耳朵说:“苏若瑶,不可再做傻事。”

    “奴婢知道了,谢大少爷救奴婢一命。”苏若瑶慌忙逃走。

    回到房间,就是莲池不远处的小屋,苏若瑶关紧房门,看着熟睡中的妹妹苏若琪,回想起这段时间的事,不禁鲛珠频滴:若琪,为了你,就算吃再多的苦,受再多的屈辱,姐姐也不该再做傻事。

    想起大概两个月前,一日,午时,苏若瑶作为浣衣房的一名浣衣女,趁着午时用午饭的间隙,想去找程迪智,但初来乍到的她,人生地不熟,又胆小,不敢去程迪智居住的禅珞院,想着该怎样见到他。

    想着想着,路过浣衣房不远处的芝蕙亭,竟看见了程迪智。他旁边一群工人,在那里做什么呢?

    苏若瑶不敢上前,在柚子树后站了一会儿,看着他们,想等着其他人离开再上前请求程迪智帮忙。

    只见程迪智在芝蕙亭旁,指挥这些工人们:“把这块旧匾拆下,再挂上这块新匾。”

    换上的新匾很好看,金雕玉琢的,上面刻着“浣纱亭”三个字。苏若瑶知道这里叫“芝蕙亭”,很好听的名字,不知程迪智为何要更名为“浣纱亭”。

    不过苏若瑶现在无心细想这些。工人们都走后,程迪智一人站在这个更名为“浣纱亭”的亭子。他穿着深蓝色的长袍,黑色腰带系着,头上裹着棕色网巾,插着玉针。

    他已是不惑之年,自己历经千辛万苦建立的庞大的家族产业,让他的脸上充满着成熟男人的自信和成功男人的魅力。而他的相貌也是温文尔雅和器宇轩昂并存,身材高大威猛,这更令他增添了一分吸引力。

    但苏若瑶没有像其他丫环那样注意这些。她有事求他,急事。

    程迪智双手摆在身后,朝着浣衣房的方向望着,望了一会,也不知他在望什么。似乎没看到他所想,失落地要离开。

    此时怯懦的苏若瑶觉得,不能失去这次好机会,连忙上前行礼,不是很熟练,但优雅妩媚:“奴婢苏若瑶向老爷问好,有一事想请求老爷,不知老爷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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