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过了天劫,当然容易?”烛龙从鼻孔中出了口粗气,搞得口中烛光一阵乱摇:“要是没过天劫,上到一半就会被隔住,你以为真那么容易?”
淳风哑然。想来也是如此,否则人人皆可上仙界的话,那还不乱了套!当即嘿嘿一笑,不再说话。
“不过呢,仙界有很多自规矩,所说是鸿钧那小鬼头搞出来的,虽说在暗地里很多人没把它当回事,可终日是有些不大方便。”烛龙摇了摇头,很是有些嗤之以鼻的味道。“你还是把凡界这边的事情都了了,再上去玩玩也不迟。”
“嗯,说得也是。”淳风点点头,虽然一直听到过仙界仙人不许到凡间来插手修真界的事务,可种种仙人事迹传说却一直没有断过——他甚至怀疑,一直在幕后控制天青门的那只黑手,只怕就是一个真正的仙人!
“好吧,你走吧!”烛龙打了个呵欠,声音开始含混不清:“记得有空过来陪我聊天、、、、”声音越来越低,已是睡着了。
淳风有些哭笑不得,也没有多说什么,全身泛了出刺目的白光,认准方向朝南方破空而去,转眼便杳无踪影。
本来已经睡着了的烛龙也不知是清醒还是梦话。呻喃喃的说了一句:“女娲妹子,我可是已经完成了你的嘱托了,、、、、、”
夜凉如水。此时已然是盛夏,白日里烈日炎炎,热得让人喘不过气来,可到了深夜,在银色的月光下,白日里的暑气被散得干干净净,只余下一片清凉。
在月下,缓缓的走过来一个人。此人面目甚是俊朗,眉宇之间透出一股飘逸之气,配上一身在微风中轻轻拂动的月白长衫,颇有几分“翩翩然遗世而独立”的出尖之态——此人正是淳风。
本来,他是准备直接去昆仑派找云临烟问问其它人的情况的——一来是当时确实答应过云临烟要上昆仑走一趟,二来是大家都失去了联系,连鬼王宫都不知去向了,只有云临烟有个确切的地址。
但是不知怎么的,淳风走到半路却突然感觉心里颇有些忐忑,一时间倒是拿不定主意要不要去找云临烟。加上发现底下居然是自己的家乡,想到如久没给父母去扫墓了,索性下得地来慢慢行走。
其实他知道,什么扫墓什么的都是假的,自己只是怕见到云临烟而已——他已经下定了决心此身不再有任何的感情纠葛。而云临烟对自己的情意却是让他颇有些为难。这毕竟是第一个打开自己心扉的女子啊!
“随遇而安,随遇而安个屁!”淳风在心里不由有些埋怨起烛龙的多事:“要是像先前一样心如止水,我还会想这么多么?”当然,他知道烛龙是为自己好。心如止水还只是下下境界,随遇而安却是高了一层,若是能够达到“长空过雁,飞去即休”的一念不起一尘不染的境界才算是大成。可是这种感情问题上,这个随遇而安处理起来自然不如心如止水那么果断。
“咦,这里怎么这么大的怒气?”淳风现在的感觉何等敏锐,隔着老远便看见前面有一道黑色的怒气冲天而起。“这个怨气颇有几分缠绵幽怨的味道,难道是因为男女之情?”心下烦闷之间,找此事做也好。想着,他漫步朝黑气冒出来的地方走去。
那是一座新坟,显然这坟不是什么有钱人家的墓穴,简陋得很,而且很久没有人来了,坟头上长满了野草。除了一个土堆之外,就只在坟前立着一块碑,上写着:“梁山伯与祝英台之墓。”没有任何的上下款,也不知是谁人所立。
“祝英台?”淳风猛的想了起来,上次自己回家张,听了药店掌柜的话去祝员外家戏弄了他一番,并且诈了他一笔钱。那个祝员外的女儿可不就是叫做祝英台?
记得当时自己便看出来了,此女命格清厅,极为聪颖,苦生为男身,只怕将相之才。可惜命犯桃花,只怕会因情而落得个红颜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