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挥所内虽然一派忙碌,但有又显得安静有序。除了滴滴答答的电报声,再有就是来来往往的脚步声和隐隐传来的柴油发电机的声音。
沈从云安静的坐在大厅内的沙发上,面前摆了一张棋盘,气定神闲的和柳婷下起了围棋。
大战来临,每一个人都会有点紧张,来来往往的人员每每扫一眼沈从云,似乎一切紧张都消失了,脚步也变得轻快起来。
“猜一猜大家为啥都一脸的轻松?”
“总统大人出道至今,未尝一败,成就了一个又一个的神话,今天有大人在此坐镇,大家心里也都有底了。”
刘永福和余震之间的对话,说出了大家的心声。不单单是普通的军人,如此大规模的战役前,余震和刘永福心里也都紧张的不得了,可事情就是邪门了,沈从云来到之后,什么也不需要做,只是往边上安静的一坐,一切似乎都变得简单了起来。
“这算个啥?当年镇南关上。沈大人端把椅子往城头一坐,法国佬的大炮打的叫一个凶,愣是没伤着大人。你们是不知道,兄弟们只要一抬头看看那城头上大人还在,就感觉一根定海神针在那杵着,心里不慌啊。”万树生嗤的一声笑着说,一副老子当年也如何如何的样子。炮击停止后,最紧张的人也许就是库罗帕特金了,举着望远镜迟迟不放下,注视着黑暗中密密麻麻的士兵趟过并不太深的沙河,也许真的应该感谢这个季节。
对岸的阵地上,火光之间出现中国士兵跑动的身影,很快枪炮声就响了起来,咚咚咚的迫击炮下雨一样的落在河里,掀翻了一片又一片地士兵的同时。带起了一团一团的水柱。
俄军这次进攻绝对是在孤注一掷,俄罗斯民族自身特有的血性,在最危机的时刻爆发出来。成排成片的士兵在中队用最先进的武器营造出来地火力网面前倒下,身子往河里一歪,被激流带走。可是俄军没有退且,也没有机会退却了,前面的人倒下。后面更多的人填补了上来。炮火将沙河的河面照地一片雪亮,清澈的沙河水染红了。
终于一批顽强的俄军士兵冲上了河岸,对面阵地里的中国士兵丢出一通手榴弹,拼命的用火力压制俄军。上了岸地俄军每一个人都瞪着血红的眼睛。口中发出野兽一般地吼叫声,子弹打在人体上嗤嗤的响,犹如死神在黑暗中发出的笑声。
倒下!跟上!再倒下,在跟上!沙河的中央到河对岸地阵地不足五百米的距离,成片地尸体在河面漂流。成堆地尸体倒在河岸上。
经历了丹东战役后,库罗帕特金非常清楚中队的装备已经凌驾于俄军之上。也清楚地知道突破沙河将面对什么样的一场杀戮,但是他没得选择。作为一个标准的优秀的军人,库罗帕特金永远不会选择坐以待毙,哪怕最后一搏意味着死亡。意味着这八万俄军要不断的拿生命去填补,也在所不惜。
库罗帕特金最希望看见的一幕终于出现了。河对岸的阵地上。中国士兵开始后退了,放弃了一线阵地。潮水一般的俄军顶着猛烈的炮火冲过对岸,建立起一个桥头堡。
“太好了!全军突击!”库罗帕特金下达命令后,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回头看看身边的副官,已经在收拾东西,准备渡河了。
排成队伍的士兵,在黑暗中默默的忍受着初春河水刺骨的凉意,库罗帕特金也不例外,跟在队伍中拄着一根副官准备的棍子,一步一步的躺着齐腰深的河水慢慢的移动着。一发炮弹就落在三米之外,七八名士兵在爆炸中发出短暂的惨叫声。猛烈的炮击还在继续着,听声音不是什么大口径火炮,而是中队特有的迫击炮,一种射击迅捷,弹道呈弧线的非主流的火炮。就是这种火炮,俄军战前曾一度判断,中队由于财政问题,无法大规模的装备大口径火炮,所以才采取了一种折中的办法,现在看来这种观点非常的可笑。尤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