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着,孩子没被养死简直是奇迹。不过这孩子很乖,平时不哭不闹,还经常笑,三人对这孩子是越发的疼爱,没成亲便有了做父亲的感觉。
孩子长得很玉雪可爱,三徒弟想给他取名明珠,被骂——俗。
但这孩子还真像个明珠,于是大徒弟便说,月亮与明珠相似,取名为“月”好了。三徒弟嘟嘟囔囔“你那名字就不俗了?”可惜没人理他。
虽然名“月”,不过这孩子每次还没等看到月亮就睡着了,二徒弟摇摇头,“月”字之后添了“眠”。三人对名字一事意见并不统一,却没人提出这孩子不该姓“穆”,他们对穆家还是有愧,也将来也不打算隐瞒这孩子的身世,于是,这孩子的名字便定了下来。
穆月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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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姿容倾城的女子正吃力的提着一桶水,艰难的向院子里的水缸走去。水井和水缸的距离并不远,可那桶确是金子制成,虽然并不能比木桶提更多的水,却重上数倍。华而不实,折磨人倒是很有用。
女子提着金桶,眼看就要到水缸边上,脚下突然多出一个石子,她一个趔趄,水撒了。
院子里另有一群女子,一个坐着,一群站着。坐着的那个也有绝世的美貌,像看戏一样看着那女子摔倒后又爬起来,重新打水,眼神却不是那么悠闲,怨毒而冰冷。
“这水缸打不满,今天就没饭吃了,你该知道吧?”
坐着的女子朱唇轻启,声音清脆,如冰凌相撞,话语的温度也和冰凌差不多。
提水的女子面无表情,继续重复着已经做了很久的动作。
坐着的女子见对方无视自己,愤恨的握紧了拳头,她想做些什么,最终却是站起身,恨恨的说了一句:“走!”,率了一群女人离去。
提水的女子见人走了,这才微微露出些难过的表情。
晚上,她终于打满水缸,拖着疲倦的身体回到她在院子一角的小破屋里。一个小孩子正蜷缩在床上,见她回来,立刻爬起来,依偎过去。
女子理了理那孩子的头发,从怀里拿出一块带着体温大的烧饼:“饿了吧,今天娘回来的晚了点,意儿没有被欺负吧?”
小孩子接过烧饼咬了一口,摇摇头。这孩子已经两年没说过话,他娘不让他说话,并且把他打扮成女孩子的样子,他不理解,也不需要理解。
小孩子不知道,他为什么不能到屋子外面去,为什么他不能说话,为什么他要给每一个见过的大人磕头,他娘为什么总是带着一身的伤回来,娘为什么越来越瘦,为什么娘的眼泪越来越多。
直到有一天,小孩子听到外面有惨叫声。那时候他不知道那是惨叫,只觉得那些叫声让人心慌。
他娘回来的很早,抱着他发抖。
一个人踢开门,小孩子抬起头看他。那人叫了一声:“贱人!”举刀挥向他或者是他娘。
小孩子愣愣的看着他娘倒在血泊中,那个男人还想砍他,自己却先倒了下去,那人后面站着另一个人。
那个男人真好看小孩子第一时间想到的竟然是这个。
好看的男人扶起他娘,他娘的声音很弱,却还能听清。
“意儿请带他走”
好看的男人点点头,声音很平静:“我会的。”
后来那个男人走过来,抹开小孩子额前的头发,露出惊叹的表情:“不愧是他们两个的孩子,长的还真不错。孩子,跟我走吧。”
说着抱起他,没有管他娘还在血泊中。
“你娘死了,以后就跟着我。”
孩子很茫然,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只是定定的看着他娘越来越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