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燕只身返
凄寒万重山
归翎未归魂
倦巢泣影单
“傻瓜,不是那样。”
“那你是这样教人家的嘛。”
“哪有,这个字得拆成撇区的第二部,再加上竖区的一部就出来了嘛。”
“可”年“字不是一撇一横加上一个右框么?”
“当然不是啦,你个小傻瓜!”
“哼!你教得不好,还骂人家傻,不理你了,哼!”
“好,好,好,我错了嘛!”
“哼!”
“阿云!”
“哼!”
“阿云阿云阿云”
又是一场惊梦,望着这终于属于自己的家,紫云无助地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那梦中的深情地呼唤像一把极钝的刀子,无情地挫痛着紫云的心,令人惊痛万分。
离开南尔那座令人心碎的城市已快一年了,而紫云却始终不能适应这自己从小大的故乡。或许是把人生中最青涩的年华和爱情都倾注在那儿,亦或是把工作和友情都落在了那里,十年的精神积蓄却成了一段依稀的记忆,空负着一身疲惫而返的自己,竟与这看似繁华又略显落后的小镇显得格格不入。
自从四年前和冬阳分手后,紫云便离开了冬阳他们家开的那家公司,凭着自己六年的工作经验,她顺利地转到了另外一家工厂当领班,工资也比原来多了一倍,她想等存了积蓄,购置一个属于自己的小窝,在外飘零了十年,她累了,倦了,不想再飞了,那几年拼命工作的日子有时会让她忘记了什么是苦,什么是痛。只是梦魇中那声声痴情地呼唤无休止的缠绕着身心交瘁的她。从那以后她学会了吸烟,学会了酗酒。开始整夜整夜地失眠,整夜整夜地望着她为他画的那张百合画出神。
她也曾有所期望的接受过几段感情,都不得而终。虽然自己心中仍然无法忘记冬阳,可是她却那么认真的在付出,她以为只要不求成过急,自己终会有一个幸福的归宿。可是当那个男人用爆力撕开她裙子,骂她装清高,并砸下几张人民币说:“妈的,你不就是要钱吗?简冬阳的钱多一点是不是?别以为你她妈的是个小领班就不得了,老子用这几张钱可以玩好几个婊子了!”她澈底的绝望了,随手就给了那个臭男人一个耳光,气得颤抖着手指指着大门叫他滚。
她告诉自己,这一生再也不给任何男人伤害自己的机会,她发誓,她要靠自己活着,感情,只不过是中华人民共和国里最可笑的一个名词而已!
于是,她忙碌的工作,辛勤地工作,终于得到这家女老板的赏识和提拔,更是常常带着她接见一些大小客户,增长了不少见识。女老板的精明强干和圆滑世故让她学会了在一定程度上怎样去保护自己,但可悲的是这个世界还有一半的高级动物是男人,看多了逢场作戏,听多了甜言蜜语,她就更知道,男人不过只是个用下半身思考的动物而已。她厌倦了那些小心翼翼地日子,厌倦了那些追求者,也让她对爱情更加淡漠。于是,她最还是终辞去了那份别人羡慕不已的工作,倦鸟回巢了。
仲夏的夜闷热得好像要把人烘干似的,冷气也失去了平常的凉爽,闷热将她拉回了现实,看来又睡不着了。紫云索性起身,扔掉手中的烟蒂,打开空空的冰箱,取出一瓶干红,取了块冰,注入那抹殷红,透过灯光看着杯中如霞织锦,像是要灼痛人的心似的。
靠着冰凉的墙角坐下,她有些怔怔地看着漂浮在细瘦的高脚杯中,那似渗着血丝般晶莹的冰块剔透得发亮,杯外水汽凝结,很快便聚集成水珠儿,缓缓地顺着杯身滑落下来。
夜,静得让她有些透不过气来。
紫云不经意地转动着的酒杯,冰块撞击玻璃发出了清脆的叮当声。唉!终于是有了声响,却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