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仁堂药庄坐北朝南,药堂后面是个院子,院子中间有口井,井周围摆满了晒草药的圆扁,圆扁内盛满各种药材,搁在院子中间晒太阳。院子左右是东西厢房,东厢房是伙计睡的地方,西厢房有四间屋子,一半是加工药材的地方,另一半是药库。走过院子,第二进中间是主人会客的客厅,左右两边便是客房,第三进是庄主陆义仁家眷住的内院,进口的大门有家丁把守,外人不得入内。
谢天恩被引进第二进靠东的客房内,客房布置得虽不豪华,却也窗明几亮,干净文雅,谢天恩住的这套客房有内外两间,外边是一间会客厅兼书房,里间是卧室。谢天恩进房后,下人送来了茶水,还送来了一身新衣服。当时虽是元朝元顺帝时代,当朝的蒙人穿着是蒙式服装,而平常人家却还是保持着宋代服饰。送来的这套衣服,上衣是白式小内褂,青色外衣外加麻棕编织的马甲,下身是黑式长裤。
下人搬来木桶,倒入热水,然后对谢天恩道:“小的服侍客人沐浴更衣”。谢天恩看着身上又破又脏的衣服,再看看送来的新衣服,感慨万千:谢天恩一生中从没穿过这么好的衣服,在法华山,婆婆也是用过世的两位师父的旧衣服改过来给他穿的,婆婆手工不巧,改的衣服也没有什么样子,更谈不上合身,将就着穿了。谢天恩对下人道:“我不习惯有人伺侍,你走吧,我自己洗。”下人走后,他关上房门,跳进桶里。水温不冷不热,谢天恩洗得舒服,洗完后,换上新衣服,整个人面貌一新,精神焕发,似换了一个人,应了那句老话:“人要衣装佛要金装”。
谢天恩惦记着陆真珍的伤势,洗完澡后,走出房门,问下人陆真珍的住处,来到陆真珍的闺房前,在门口对里面道:“姐姐,我可以进来看看你的伤吗?”
周风和周云都在陆真珍的房里,周风听到外面谢天恩的声音,心里有些不舒服,高声对门外的下人道:“你们这些奴才是怎么守门的,怎么能放外人进内院,还闯进小姐的闺房?”
陆真珍虽然清醒过来,但身内的毒尚未解去,身体十分虚弱,拦住周风的话头,道:“风哥哥,不要这样,他是我的救命恩人,请他进来”。
周风不高兴地道:“就算是救命恩人,一个叫化子也不能进你的闺房,不能叫他污了你的闺房”。
陆真珍不听周风的话,对周云道:“云妹,请小兄弟进来”。
周云转身开门,不见谢天恩,回头对陆真珍道:“他走了,不知道上哪儿去了”。
陆真珍倚靠在周风的身上,经过刚才的生死离别,一颗心全在周风身上,谢天恩的离去她也没多在意,对周云道:“走了就算了”。
谢天恩在门口听到周风与陆真珍的对话,心想:是啊,我一个什么人都瞧不起的叫化子,有什么资格进人家小姐的闺房啊,再说,姐姐像仙女一样,我这个癞蛤蟆怎么能进那么高贵的地方?还是赶紧走,老先生与仙女姐姐中的是一样的毒,到老先生房中看看也一样。于是,他默不作声地离开陆真珍的闺房,到前面去看老先生的病情。
老先生躺在床上,不住地叹气,平时唠唠叨叨的嘴现在也闭上了,几个徒弟围在床前端茶端药,大徒弟陆通劝慰道:“先生。不要紧的,您的毒能治好,您行医几十年,什么病没治过,这点毒在您身上算不了什么”。二徒弟接口道:“毛毛雨啦”。
老先生仍在摇头:“你们不晓得这个厉害,你以为我对那些恶人说得玩的吧?我老先生年纪一大把了,不说虚言,我身上这个毒,不晓得是多少种毒蛇的毒混在一起的,若是一两种毒,普通毒蛇,还难不倒我老朽,我前头说过了,若是有蛇毒的清单,这个也倒不难治,难就难在不晓得有多少毒蛇,这个毒果真是不得治了,如果医仙在,或者鬼医在,或许能救,这两位老先辈失踪多年了,我看也可能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