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顾芳喜出来了,简睿和方君瑶,甚至连香蕙若和宁致远都从书房里跑出来。可见方君玮折腾出来的动静着实不。
“哥,你干什么弄出那么大的动静来了?”
方君玮并不回答,他站在院中的石几旁,踮起脚尖仰头朝屋檐上看了又看,手里晃动着一根粗大的木棒。
他手里拿的那根是捣衣杵,一直放在井台边,作装饰的用途倒胜过实用,反正顾芳喜是偶尔兴致来了才用它来捣洗衣裳。他拿来干吗?
“大少爷,你拿捣衣杵干吗?那不是给你玩的。”
岂料方君玮出语惊人:“我没拿它玩,我拿它杀鱼呢。”
什么?实在闻所未闻,顾芳喜吃惊地瞪圆眼睛:“你拿木棒杀鱼,这要怎么杀?”
方君玮指着那张石几:“我把鱼抓出来放在这上面,然后用这木棒重重一砸。本来是想砸死它的,谁知没砸中要害,它倒打一个挺,蹦到屋檐上去了。宁先生,有没有梯子,我看它是不会跳下来自投罗网了,我上去抓它。”
顾芳喜头一个掌不住笑出声,紧接着大家都笑起来。笑成了一团。方君玮无可奈何一摊手:“笑吧笑吧,我知道我这条鱼杀得很可笑。不但没要了它的命,反倒被它越狱而去了。”
顾芳喜忍住笑指挥他:“屋后有木梯,你快去扛了来抓鱼吧。”
方君玮很服从地朝屋后走,可还没走上几步,就听到一阵喵喵喵的叫声由远至近。抬头一看,屋檐上悄无声息地就蹿出了一群猫,领头的正是刚才偷鱼遁去的逃蹿犯花猫花花,它居然很‘有种’地回来了。而且一看那架势就是来犯‘屡教不改’罪的。也是,反正都有前科了,偷吃一条鱼和偷吃两条鱼又有什么区别呢?
“花花,你居然还敢回来!你要敢再叼走这条鱼我就……”
威胁的话还没完,花花已经麻利地叼起鱼掉头撤退了。顾芳喜气得在院子直跳:“好你个花花,你等着,我非把你们这群猫驱逐出境不可。”
简睿钓上来的两条鱼都落入了猫腹中,方君玮倒乐得摆脱杀鱼之苦。他饶有兴致地倚着厨房门看顾芳喜做菜。
“你站在这干吗?不会去客厅里坐着,挡在这里碍手碍脚的。”
“你又不是不知道客厅里头正二人世界,我夹在里面岂不是太不知趣了。”
顾芳喜默然片刻:“那去书房里加入我舅舅跟你妈咪的谈话吧,他们一定不会嫌弃你的。”
“不要,他们在谈以前陈谷子烂芝麻的旧事,我没兴趣旁听。还不如在这里看你做菜呢。”
既然他一定要呆在这,这么一现成劳力放着不用怪可惜的。顾芳喜干脆差遗他打杂,洗菜这么毫技术含量的活他应该会干吧。于是拿了那把韭菜以及一大盆刚从屋后摘来的青菜让他去井旁洗。果然洗得很干净地回来。她很高兴,又打发他去屋后拔几棵葱再洗干净送到厨房来,方君玮却摸着下巴笑道:“植物状态的葱是什么样子?我不知道呢。”
顾芳喜要怔一下才反应过来:“你不是没有见过葱长什么模样吧?”
“确实未曾谋面。”
顾芳喜一声长叹:“罢了,大少爷,我自己去摘葱。”
方君玮跟着她去菜园认识葱的模样,一见之下便道:“原来这个长得跟草一样的就是葱啊!”
顾芳喜哭笑不得。
忙活一中午,顾芳喜总算做出一桌色香味俱全的饭菜。让客人们吃得都啧啧称叹。尤其她那道拿手好菜狮子头,细切粗斩制成丸后,先下锅油炸成微微金黄色后,再衬上转刀冬笋块清蒸出来,其嫩有如豆腐,味道香浓软滑无比。肉丸只能用调羹去勺,不能用筷子去挟它。
狮子头也叫四喜丸子,因为扬州菜馆里做这道菜一般只做四个肉丸铺在青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