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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现在想来,当时各家都以庶女参选本身就说明了一些问题。
——那些朝中权贵有几个等闲之辈?
——恐怕个个都不希望自己家女儿中选。
本来的安排是,第五天上午,皇帝c皇贵妃与怡王一同到翊秀宫,进行最后的挑选,所有人从前一晚便精心准备,只有德华郡主安稳依旧,显然是真的没放在心上,还挑剔地批评宫中准备的夜宵过于油腻,说得翊秀宫总管脸色通红,连忙撤换,但是,换了几次仍不能令郡主满意,最后似乎是有人上报了夏汐澜,来了一位尚宫,奉贵妃娘娘之命赐了杏仁酪与桂花糕,才让她满意,却又拉着那名尚宫抱怨:“姑姑明知道我喜欢这个,前几天没有就算了,明儿我都要出宫了,却还不给我一些尝尝!”尚宫陪着笑说贵妃娘娘这些天身体不适,不理庶务,是她们疏忽了郡主,又道这是怡王殿下吩咐的。
怡王
她不知道,其他人当时是怎么想的,反正,她当时心里就凉了半截,心道这位郡主看来就是怡王妃了。
“怡王吩咐的?”德华郡主当时也很诧异,皱眉想了半天,竟将那快要吃完的桂花糕放回净白瓷盘内,连着杏仁酪都推远。
尚宫一惊,忙问她为何不用,德华郡主眉角一扬,眸光一闪,一改平日的温和,竟显出几分凌厉的气势:“为何不用?你不知道吗?我难道嫌自己过得太安稳了不成?”尚宫低头,竟没有答话,其他人更是一头雾水,过了一会儿,德华郡主缓了语气,对那名尚宫道:“您是姑母跟前的人,我方才的话过了,不过,这些东西,您还是拿回去吧!”
尚宫连道不敢,吩咐宫人取了那两样点心,又给郡主行过礼,才离开。
第二天,所有人都盛妆华服,便是德华郡主也是妆容精致c服饰华美,元宁第一王爵之家的尊荣一显无遗,与她相比,她们简直是红花旁连绿叶都不如的存在,由不得人不自惭形秽。
梳洗之后,所有人都在翊秀宫的前殿等候,但是,直到日将中天,还是不见皇帝等人前来,所有人都有些累了,连笑容都无法再维持下去。
“表姐今天可真是漂亮,是不是改变主意?”一个戏谑的声音突兀地在门外响起,她们都是一惊,连忙端肃容颜,一干宫人却是立刻跪伏下去,只有德华郡主一脸无奈地行礼:“睿王殿下,臣女心意早定,不会改的!”
“那就最好!”被称睿王的来者还是只是一个少年,身量有些不足,毕竟不过十三岁,模样与德华郡主有几分相似,五官精致,容貌清雅,神态高傲,身着一袭淡紫王袍,头上以双龙金冠束发,周身都是目空一切的气势。
目空一切
何止当时,睿王殿下何时不是目空一切呢?
他有这个资本!
太祖皇帝诸子中,元服礼当天便受封王爵的除他再无一例。即便是嫡出的皇次子,也是元服三个月后才受封怡王的。
他的身份贵重,又倍受宠爱,自然可以目空一切。
她知道,除了睿王,谁都不敢顶撞太祖皇帝,即使是他的母亲——那个倍受尊崇与宠爱的夏汐澜也从未与太祖皇帝争执过。
而阳胤崇敢,不仅敢,还因太祖皇帝震怒之下的掌掴而负气离宫,最后被寻回时,太祖皇帝不仅未加罪,还好言好语地与他谈了一夜。
他为什么不能目空一切?
她的丈夫对他言听计从。他一个不高兴,便是朝野震动,朝中官员都知道这样一个不能言传的规则——得罪皇帝,你若是占着道理,便不会获罪;得罪睿王,你有罪还罢,若是无罪,最后必是祸及九族的大罪加身。
他的目空一切在所有人眼中几乎是理所当然的。
一句“太早”便可停止正在进行中的立储;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