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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紫苏就发了一道手诏,调易州驻军戒严地方,命随驾禁军对行宫周围实行清户,第二天一早,夏承正再次入宫,出宫之后,永宁王的军令就驰发边境,此后,御驾驻跸承清行宫期间,北疆边境进入戒严状态,交通被彻底切断。

    对于元宁上下而言,再好的理由也不值得拿一国之君的安危来冒险。

    阳玄颢对此并不清楚,不少朝臣都有所察觉,暗暗加强了对自己的保护。

    当然,这并不是最引人注目的事情,谢清的奏章从送达行宫起就成了万众瞩目的对像,兆闽与周扬的让步大得出乎所有人的意料,紫苏当时就对一脸兴奋的皇帝告诫:“这种和约没有二十年的效力,皇帝不要真的以为和约能代表什么。”

    阳玄颢唯唯受教,却让紫苏暗暗皱眉。

    当天晚上,阳玄颢对尹韫欢说起和约的事情时,尹韫欢也很委婉地说:“陛下,臣妾听说周扬民风悍烈,这份和约只会让周扬上下更加仇恨我元宁吧!”

    尹韫欢的话其实是尹朔的意思,阳玄颢年少气盛,这时又只看到战争带来的赫赫重威,却不知背后的艰难,尹朔担心这个年少的皇帝亲政后对战事存轻率之心。

    这句话让阳玄颢的心稍稍冷静了些,但是,跟着他便很傲然地笑了笑,没有说话,尹韫欢后来对祖父说:“陛下只有受过苦,才能记得教训。”

    也是这个消息冲淡了齐朗请求丁忧守制所带来的震撼,这两个消息只差了一天,巧合得令人怀疑其中是否有问题。

    毕竟,谢清的这个功劳让本来将起波澜的后位争夺明朗起来,借着谢家的声势,谢纹入主中宫已经毫无疑问。

    尹韫欢对祖父说:“看来天命就是如此。”

    说是如此说,话中的真意却有限得很,尹韫欢其实更多的是在安慰年迈的祖父,内心的不忿并未少一分。

    对谢纹,尹韫欢其实并没有什么恶感,两人的交往也很少,谢纹的出身与沉静的性子使她在宫中缺少朋友,而尹韫欢也并不会特意与一个注定要为敌的人交好——撇去皇后的争夺不谈,在所有后宫中,阳玄颢的确只对她与谢纹有特别的感觉。

    既然如此,尹韫欢当然也不会因为谢纹的优势增加而感到高兴,作为一个从小就被赞誉包围着长大的女孩,尹韫欢其实是恃才傲物的性子,她并不奢望自己可以成为皇后,却也不认为自己会被其他人占到上风,正是由于这种想法,她无法坦然地接受谢纹凭借本身的才华而获得凌驾于她之上的权力。

    更让所有后宫不安的是阳玄颢的态度,他并没有改变对谢纹的态度,相反,他更加亲近谢纹,常会找她陪伴,这意味着,阳玄颢并不反对谢纹居于所有人之上。

    对于朝臣,这则意味着,年少的皇帝仍然遵从母后的意愿,或者说,他并不想在立后这件事与母后作对。

    考虑到睿宗朝开始,皇后的权威就变得并非丝毫不可侵犯,这一点也并不让人意外,与不少世族子弟的想法一样——正妻总是要得到家族的同意才能迎娶的,那么,就按家族的意思娶一个选定的女子就是,不喜欢就放到一边供起来,纳侧收妾,总有自己喜欢的女人吧!再说,一般世族女子也不会计较丈夫有多少侧妾侍婢,只要她生下嫡子,就没有人可以动摇她地位,也不会有人再管她私下的行为,双方心照不宣,维持好夫妻的体面就可以,谁也不会给谁找麻烦。

    阳玄颢其实并不是这样的想的,从小就被严格教导约束,他其实有着很严谨的生活态度,他的思维也早被那些伦理道义框住了,他无法做出冷落嫡后的事情。

    事实上,这也是元宁皇朝一贯的教育,对圣清皇朝屡见不鲜的后宫c皇子间的争夺残害,以至于最后亡国,至略的学者在元宁立国前的观点都是皇帝对私情的放纵,因此,他们认为,情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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