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重务。
紫苏与兄长情谊谈不上深厚,但是,绝非漠然,因此,得到通禀,她便让叶原秋去迎请兄长入殿稍候,自己更是加快了理妆的速度,绾了一个简单的发髻,钗环也不加,只用了一根碧玉簪,紫苏便出了内殿,一身常服也有亲昵的意思。
夏承正稍稍愣了一下,便恢复平静,参礼如常,毕竟,紫苏本来就不是喜欢繁文缛节的人,这般简单的妆束虽然少有,他却也不是没遇过。
“大哥在北疆如何?”紫苏也不与兄长寒喧,坐下后就关切地询问。
夏承正也坐下,听到紫苏的问题,不由扬起笑容:“习惯了!”
这是实话,也仅仅是实话——按惯例,夏承正在元宁所有的军事要地都待过,北疆是最后才轮到的,但是,作为夏氏的根基之地,他待的时间也是最长的。——在妹妹面前,夏承正永远都是个有些木讷的兄长,自然就更不会做讥诮之类的事情,他只是实话实说地回答她的问题而已。
紫苏却有些愧疚,苦笑着道:“大哥有些日子没见到康崇了吧?”
提到儿子,夏承正的神色有些黯淡,显然很想念稚子,不过,这个时间很短,身为独子,从小就被作为世子人选培养的夏承正,向来是公私分明,这次晋见,他是有备而来的,私事哪里比得上公务?
“太后娘娘,臣希望早日见到家人,不知朝廷是否准备正式为北疆建制?”夏承正试探着问紫苏,既认真又期待。
“大哥认为北疆可以建制了?”讶异地看了兄长一会儿,紫苏才开口。
“收复北疆已经逾两年,治理教化也有两年了,这里本来就是至略旧土,周扬又一直视这里为附庸之地,可以说当地居民中思归至略的倾向很明显,臣以为,这两年的恩威手段已经足够了,现在,应当正式建制,以便加深他们的认同,同时,也便于笼络人心。”
“有道理,大哥准备条陈了吗?”
“臣有准备,请娘娘过目。”
紫苏接过夏承正奉上的条陈,细细看过一遍,才放到一旁,很认真地对兄长说:“大哥,我很想知道一件事!”
“太后请说,臣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夏承正也坐正了身子,恭敬地回应。
“大哥什么时候开始关心政务了?”
“”
“那么,换个问题吧!——这份条陈是谁的大作?”
“是是”
对于紫苏的问题,夏承正语塞,完全不知道该如何说。
“不是王府的幕僚,对吗?”紫苏叹了口气,为他铺路。
夏承正点头。
“那人出身不好?”
夏承正点头,又摇头。
“不是至略人?”紫苏瞪大了眼睛。
夏承正再次点头,却又连忙分辩:“亦同有至略的血统。”
“天下用间莫过于夏氏”,永宁王府的消息向来是最全面的,但是,想将那些千头万绪的消息整理成一份可供参考的情报,就不是所有人都能办到的了,紫苏擅长于此,因此,她联想到了几个消息,也想到了夏承正说的是谁。
“纳兰永?”
“没错!”
纳兰永,字亦同,周扬前宰相纳兰封的长子,却是出身卑微的庶子,纳兰家是周扬的后族,族长的争夺不比帝位温和,在最新一轮争夺中,纳兰永首先出局,被逐出家门,流落北疆。
元宁在《景城和约》签订后,便传告北疆各地,所有居民如果不愿入籍的,可在三月内通过峪城关离开,三月后,元宁将封锁所有边境,严禁居民离境。三个月的时间,足够任何人离开北疆了,可是,纳兰永却没有离开,因为其身份特殊,元宁各方都注意到了他,但是,他向元宁军方所说的理由也很充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