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宁实录一顺宗卷》
崇明六年六月二十五,周扬使臣入境求和,永宁王礼遇之,遣军卫护送至京。
崇明六年六月二十九,兆闽遣使递国书,仁宣太后违和,未受,命外政厅安抚。
崇明六年六月三十,帝奉母后北巡,尹朔c齐朗随驾,谢清留京。
这一次,兆闽的使臣就是出使康焓行在的尼拉尔一苏迪,面对至略有礼的冷遇,他只能在心中苦笑,面上却是一派平静,似乎无动于衷,表现出完美的使臣风范。
“什么是外臣风范?你们都好好学学!不要平白的丢人现眼!”谢清听到外政厅的官员嘲笑兆闽的逞强时,冷冷地扔出这句话。
外政厅的官员自然不敢驳他的话,明知道谢清心情不好,做下属的哪敢再去招他,一个个溜得飞快。
其实,不能怪处政厅的官员如此失风度,兆闽实在是强横太久了,对待它国总是居高临下的轻慢之态,在外政厅待过的官员,多多少少都受过这样的气,此时聚到一起,自然会议论一番,发泄一下积了多年的怨气,当然,这些都是私下里的举动,明面上,外政厅的官员还是礼数周全的。
留在京中的权贵并非只有谢清,永宁王府这次并没有随驾北行,齐朗的母亲与夫人也留在京中,谢清自然不会怠慢这两处,尤其是齐府,他实在是对齐朗上次那句没头没尾的话感到无所适从,那天,齐朗只是轻描淡写地笑着问了一句,他却是愣在当场,等他反应过来,人已经在回府的车上了,之后便是一连串的公务,根本找不到机会与齐朗详谈,齐朗似乎也忘了说过这么一句话,见面也不提。
齐朗的夫人临盆在即,永宁王妃遣人朝夕问候,再加上这次没有随驾,哪还有不明白的人,这等殊荣连倩仪都感叹:“景瀚可真是厉害啊!”不过一个远支旁系之女生产,居然劳动永宁王妃如此在意,除了齐朗如今的权势,旁人也实在找不出其它理由。
谢清却明白:“这是为齐朗在世族中造势,有永宁王府的支持,齐朗才有绝对的资本领袖世族。”
谢清为妻子释惑,但是,他自己的疑惑仍然没有得到解释,除了外政厅的事务,他的心思便全放在那句话上。
对吏部,他当然有兴趣,可是,齐朗为什么问他呢?而且,很明显,齐朗根本不需要他的回答。若说是试探,他自己先觉得好笑,除此,他只想到一个可能——齐朗无法继续掌管吏部了!——这似乎更加好笑。
百思不得其解之下,谢清只能将疑问放在心里,毕竟,他还需要应付兆闽与周扬的使臣。
与尼拉尔一苏迪相比,周扬的使臣富罗一新恒就显得毫无风度可言,以至于外政厅的司会背地里都说“果然是东夷!”
东夷是圣清皇朝对周扬的称呼,圣清皇朝是当时最先进的国家,即使是最混乱的末期,圣清仍然拥有威摄各国的实力,因此,圣清对各国都有居高临下的态度,这一点首先就体现在官方文书对各国的称呼上。
富罗家族也是周扬的大族,富罗一新恒自然也处处带着傲气,这种傲气在周扬无妨,可是,在周扬战败的时候,身处胜利方的地盘,这种傲气就显得十分失礼,显得很没有分寸,不过,也可能是因为这是他第一次出使他国——周扬的诚意也由此可见了。
谢清懒得理会那位新恒大人,倒是尼拉尔一苏迪需要小心应付,元宁目前没有继续战事的打算,而且,对西格的任何打算都不能不与兆闽商讨,即使兆闽的实力已经大不如前,也不代表元宁此刻就可以任意挑衅。
御驾北行前,中和殿最后一次议事,紫苏对谢清叮嘱:“随阳,外政厅的事,你随机决断,便宜行事,总之,既然得到了,便没有放手的道理,另外,也要为以后留下足够的回旋余地。”
齐朗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