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
齐朗这次显出了不满的神色,齐老夫人不想两人闹僵,立刻就开口:“茵儿!怎么能这样与丈夫说话?还有点规矩没有?”
夏茵心神一凛,低下头,软语:“夫人,妾身是怕大人错过孩子出生。”
“男儿志在四方!哪有整日围着女人转的?”齐老夫人好笑地温言。
夏茵也不好再说什么了,只是低着头。
齐朗皱了皱眉,但是,最终还是没有说什么。
“茵儿,你也是大家出身,有些事不需要我再教你吧?”齐朗走后,齐老夫人就不客气,冷冷的话语隐着警告之意。
“我不明白母亲的意思”夏茵低着头装糊涂。
齐老夫人转得也快,叹了口气,便淡淡地道:“不明白就不明白吧!反正你是我的儿媳妇。”
夏茵浑身一震,却是不敢再动,直到齐老夫人转身回屋,她才全身虚软地在圈椅上坐下。
良久,夏茵才收回怔忡茫然的目光,闭上眼睛,一滴清澈的泪滴从眼角滴落,即使闭上眼,脑海中丈夫沉默的身影也拂之不去。
她真的错了!不该将他的沉默当成温柔!
她早该明白,他的关怀是因何而来!
她应该早点领悟兄长那句“嫁给齐朗你要学会的第一件事便是不要期待!”
不要期待!?可是,他是自己的丈夫,是自己的天啊!她要如何才能不期待他们间的感情?
她不是期待深情似海,生在世族旁系的败落之家,见多了富易交贵易妻的事情,她早已不信有什么感情是永恒不变,她只求一份平淡真诚的夫妻之情,难道这也是奢求吗?
她同样是夏氏族人,怎会不知夏氏掌权人曾经的感情?
她曾经以崇拜的目光注视着那个聪慧美丽的女孩站在高处,意气风发,又怎么会看不到女孩身边温和儒雅的身影?
她不曾想到,她会嫁给那个总是微笑的少年!
永宁王妃的提亲让她惊讶,在母亲的询问下,她羞涩地低头了,即使兄长隐晦地道出担忧,她也不愿拒绝,可是,新婚之夜,独坐在满目鲜红的喜房,她才第一次了解他温和之下的冷酷,于是她学着不去期待。
执子之手,偕子一生。
她明白,即使没有感情,她与他也要相守到生命的终点,这就是世族的婚姻。
最初,她只希望他们能够相敬如宾,可是,有身孕之后,她的心再次开始期待了,只是,他从不曾给自己一线机会,总是淡淡地拉开两人间的距离。
她真的好想问他一句:“既然你从不曾想对我好,为什么又让我拥有这么一段美好的日子呢?”正是这段美好的日子,她的心才重又有了期待啊!
现在,她情何以堪?她又该如何自处?
夏茵不知道齐朗在登上马车时虽然没有回头,但是,他却叹了一口气。
齐朗知道这一切对夏茵并不公平,可是,他已经无力付出更多了,他确实将她当成妻,却无法回应她的期待。
他不会舍弃她,也无法更靠近她。
这是他们相处的现实,他无力,更无心去改变。
可是,为了母亲,他不得不安抚她,因此,齐朗回到京中,刚进家门就吩咐管家:
“去少夫人的娘家,请夏家太夫人去陪陪少夫人。”
管家一边应诺,一边让人为他更换官服。
齐朗没有去议政厅,而是直接去了兵部,同时将销假的条呈派人递到议政厅。
兵部十分忙碌,看上去有点乱,甚至没有人注意到齐朗的到来,齐朗走到兵部正堂,正要进去,就听到一阵争执声:
“江尚书,南疆无三日之粮,你让大军先动,粮草如何为继?你也是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