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有点想听。”紫苏也是不安的,面对那些头绪纷杂的政事,桩桩件件都要做出决定,她虽然极力谨慎,可是还是担心有错,偏偏她最信任的两个人都鲜少有异议,这让她更为忐忑。尤其是在上次与古曼c普兰的战争之后,每每做决断的时候,她都忍不住犹豫,生怕做错,毕竟不是每次都会地般幸运的。
“紫苏,幼时游戏时的情景,你还记得吗?”见她出神,齐朗沉吟了一会儿,才缓缓言道。
幼时游戏?
七八岁的孩子在一起,都是心高气傲的性子,游戏自然也是与众不同,一般都是一人的灵感,众人的补充,非将难度提升到极限,没人在乎是否危险,也没有人在意,那是否是会伤害到别人,那只是游戏。
三岁看七十,是吗?
“因为你们的想法与我没有什么不同?”紫苏若有所悟,他们总是处于核心的地位,思考的模式与计算的方法都是相同的,只会相互补充计划上的不足,而不会有大体方向的差异,这是由相似的出身与经历决定的。
“太后娘娘想听谏言,只能广开言路,同一件事,站在不同的位置上,观感肯定是不同。”而一直以来,他们所处的位置几乎是一致的。
齐朗没有说出的话,紫苏心里很清楚,但是,她却沉默不语。
广开言路是必须的,一直以来,为了世族的权势抗衡,元宁历代皇帝都极力保证言路的通畅,即使是普通平民,也可以通过投书驿站,向朝廷与皇帝表达看法,利用民意削弱世族的权力是元宁皇朝的策略,可是,紫苏并不喜欢听到乱七八糟的声音,尤其,那些意见都是政略形成之后才出现的,她需要的是在政略形成之前,给予她不同意见,将她的视角扩大,可是,这却是一件不可能完成的事情!
事前的商议是不可能公开的,很多事情必须保密,也就是说参与商讨的人必须是得到她很大信任的人,而这种人是不可能多的!
“我也就是说说。”紫苏苦笑,表示不可行。
齐朗则是一脸“那就没办法了”的表情,并非他有什么企图,而是因为,紫苏本身就是疑心很重的人,连谢清都差点失去她的信任,何况一般人?
“还有一件事,康焓又上奏了。”齐朗转开话题。
紫苏一听就皱眉,淡淡地道:“我还没有看到。”
“尹相把奏章留下,说想细看,可能晚上会呈上。”齐朗无奈,“太后娘娘,尹相似乎另有一套打算。”
“无妨,尹相的高见也可以听听,也许还有些可取之处。”紫苏说得平静,却不表示她欣赏尹朔的做法,可是,只要不加急文书或密奏,议政厅都可缓呈,只要不超过当天宫门关闭的时间,她也无从追究,倒不如大方些。
想到这儿,紫苏联想起另一件事,看着齐朗,问道:
“景瀚,对孙c贺两家的案子,你似乎都没说过什么,避嫌吗?”
齐朗一怔,却已经泄露了答案。
“果然”紫苏的眉头紧锁,“怎么了?你与随阳争执了?”她只能如此猜测,却又觉得可能性不大,毕竟谢清并没有什么表示。
齐朗苦笑:“不是,是我做错了。”
“哦?”紫苏等着下文,齐朗却不想说:“只是小事,我会与随阳说清楚的。”的确是小事,但是,谢清却一定放在心上了,不说清楚,只怕会酿成苦酒。
紫苏见他无意多说,而且,想想应该也不是什么大事,也就略略放心了些:“要我帮忙吗?”
“不用!”齐朗微笑,“太后娘娘还是将心思放在大事吧!”
紫苏也轻笑:“我的心思一直都在大事上!对了,说起来,还真有一件大事。”
齐朗不解地看着她,觉得她指的应该不是朝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