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本身并无失当,孙家甚至应该感谢他,可是,因为,这其中的缘故不清,倒使是这个案子显得模糊,柳如晦的奏章也说:“法理之外,不过人情,本案只言孙氏杀夫,只知其所然,不知其所以然,死罪难赦,然前因不明,何以有果?大理寺之判更有徇私之嫌。臣嵇首恭请此案重审。”
“草臣不敢!”孙海天也是明白人,连忙道。
“哦?”紫苏表示了一下自己的惊讶。
“太后娘娘,草臣虽不曾通晓法典,但也知道,此案的判决无错,可是,草臣更想知道,为什么臣妹到贺不足一月,便做下此等大逆不道之事!可是,草臣多次询问,贺家与方太守都不曾说过此事,臣母上告至大理寺,本想籍此查清此案,可是,大理寺发公文至承州,却只得到‘情有可原’之类不着边际的回复,草臣真的觉得臣妹一定有隐情!若是查不清楚,草臣不知该如向九泉之下的父亲与卧病在床的母亲交啊!”孙海天跪伏在地,痛切陈辞。
“哀家会敦促一下经办的官员,孙卿不必担心。”紫苏无奈地命人再次扶起孙海天,虽然同情孙家的事情,但是,并不代表她没看出孙海天的不对劲。
犯下这等大罪,而且已经俯首认罪,孙海天再疼爱的妹妹也不可再追查下去,再说,大理寺已经改判轻刑,孙家没有理由坚持下去,若是贺家前来抱怨,那还差不多,孙海静毕竟是女儿家,孙家又非子息单薄之家,没有道理如此维护一个出阁的女儿。
再想到柳如晦今早方呈上的奏章,紫苏心中除了无奈还是无奈。
——能怎么办呢?只能顺其自然了。
孙海天却暗道一声不好,想到齐朗提醒过,自己不可弄巧成拙,不禁心中立刻涌上一股寒意,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一咬牙,再不顾忌什么,恭敬地进言:“太后娘娘,草臣无官职在身,不敢妄议朝政,可是,有一言,如梗在喉,不吐不快!”
紫苏不由讶异,也又有了些兴趣,道:“孙卿不必如此说,你是孙氏的族长,又是嫡系宗主,议论朝政得失亦无不可,这也是世族应尽的本份。”
按照元宁的律例,无论有无官职,世族子弟都可上书指摘时弊,只是,那些奏章上位之人未必会看。
“草臣”孙海天正要开口,却听见外面一声通报:
“太后娘娘,尹相c齐相c谢相与方太守求见。”
赵全奉命去请三位议政大臣与方守望,本来早已到了,正想通禀,却被尹相拦下,方守望也是一脸尴尬地看着尹朔,齐朗与谢清却是满眼的不解,但是,也没有表示异议,赵全便与四个人一起站在外,直到方才,孙海天语气一变,说要谏言朝政,齐朗才温和转向尹朔,征询他的意思:“尹相,我们还是进去吧,您看呢?”
尹朔没好气地瞪了方守望一眼,轻轻颌首,赵全便立刻出声禀报。
“叶尚仪,请女眷回避一下,你领她们出去。”紫苏先命人将孙氏的女眷送出大厅,随后才道:“请他们进来!”
“臣等参见太后娘娘!”尹朔他们视而不见地越过孙海天,给紫苏行礼。
“免礼。”紫苏摆手让宫人给三位议政大臣赐座,等三人坐下了,她才笑道:
“你们来得正好,孙卿正要进言朝政上的事情,你们也一起听听吧!”
“是!”四人齐声答应。
紫苏温和地对孙海天道:“孙卿继续说吧!让哀家也听听民间的议论,可惜皇帝不能过来,不然,哀家也让他来听一听。”
“草臣惶恐。”孙海天忙道,心中却镇定下来,方才,他悄悄与谢清c齐朗交换了一个眼色,两人都示意他直言,因此,他现在是胸有成竹,与方才的不安不可同日而语。
“太后娘娘,海静的案子,方太守虽未枉法,可是,方太守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