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们也是皇朝的磐石,不能轻举妄动!”谢清接过他的话头,说出他的想法。
“没错!”齐朗无可奈何的低声叹息。
“舍弃郑秋吧!否则,你就是和整个世族作对啊!景瀚,为了太后,为了我,为了你自己,你必须放弃保护他!”谢清十分激动,几乎是歇斯底里地劝告齐朗。
齐朗深深地叹了口气:“随阳,我说过了,我不会让太后为难的!而且,我欠你的!”
谢清松了口气,笑了笑,对齐朗解释清楚:“你是指随明尚主的事情?那不是为了让你欠我的人情,只是,为了我的家族!——谢家显赫了太久,再不知收敛,只怕会招来无法收拾的灾难,退一步才能有转寰的余地,而且,无论如何,太后都不会舍弃你的,真有一天要与你相争,我是非输不可,那又何必呢?”
谢清的高傲让齐朗只能轻叹,但是,这些事也不必说得太清楚。
“那也未必!”齐朗皱眉,因为紫苏不会因私废公,真到那一步,她也未必就一定帮他。
“议政首臣的位置不是那么好做的!我永远都学不来你从容婉转的风范,你可是爷爷与永宁王同时看中的人啊!”谢清直截了当地说清楚。
谋略决断并不难,但是,想让所有人心悦诚服却并不非易事,他一向自恃狂傲,以势压人,而齐朗却能温和平淡地处理一切,让所有人都不得不认可,即使再不悦,也无法不低头,这才是一国首相应有的器度吧!
“你不是学不来,是不愿学啊!再说,也没必要!”齐朗从书桌前起身,走到书架前,取下一本书,将书中夹着一张纸递给他,“这是出入质王府的人员名单,你用人的时候格外用心点!”
“你哪儿来的?”谢清奇怪地问,总不会是齐朗手下有什么密探了吧?
“昨天赵全打发人送来的!”齐朗冷言,“太后对官员的监视力度可不小,尤其是皇室宗亲方面!”
“陛下还未成年,太后不得不谨慎啊!”谢清略略皱眉,说出口的话却是相当温和,“不过,赵全这个人,却是有点”
“不说了!还是谈正事吧!”齐朗转开话题。
两人一直谈到天黑,齐家的下人见两人出了书房,忙迎了上去,低头禀告:“少爷,老夫人已经吩咐准备了酒菜,请表少爷用过晚膳再回府。”
“也好!我就干脆叨扰到底吧!”谢清也不推辞,“对了,我还没向姨母请安,要不要先去一趟?”
“我们一起去吧!”齐朗笑说,“我也要给母亲请安呢!”
谢清本就与齐朗交好,两家又是亲戚,虽说不在五服之内,但一直也不是太疏远,齐老夫人也就并不避忌地请谢清入室,两人向老夫人请过安之后,就在屋里用膳,陪着老夫人一起说笑,倒也开心,用过饭后甜点,谢清才发觉一件事,不太在意地问道:“怎么没见到景瀚的那位如夫人?”
齐朗这时也发现,一向在母亲身边服侍的品云今天却没在,齐老夫人笑了笑,温和地对谢清说:“谢清还记得她啊!今天歇过午觉,我见她脸色不太好,便让她去歇着了!”
“品云病了吗?”齐朗眼神一敛,皱紧眉头,有些奇怪地问母亲。
老夫人端起手旁的茶杯,随意地回答儿子:“可能是最近几天,又要服侍你,又要伺候我的缘故,有些累着她,没什么大碍,歇一歇应该就可以了!”显然没把这事放在心上。
“那就让她歇着吧!”齐朗也未在意,与谢清一同起身离开母亲的房间。
一个妾室的事又能让人多关心呢?
将谢清送到门口,齐朗正要说话,却听谢清的低语:“姨母的行动够快的,赵全不只是送那纸名单来吧?”
齐朗轻叹:“那是她的命,我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