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王,你先说说看如何?”紫苏直接点名问湘王,唇边的笑意凝淡,隔着太远的距离,湘王也看不出她的眼神,只能简单地回答:“臣一时想不到什么好主意,请太后娘娘恕罪。”
紫苏微笑:“湘王不必拘束,随意说说。若是您也不开口,其他人又怎么敢开口呢?”
紫苏虽然笑着,但渐渐凝聚的冷意却让她身边的阳玄颢心猛地一颤,也因此在他心中种下了后来的一切戒惧之意。
“微臣惶恐!”湘王躬身回答,“既然皇太后如此说,臣也只能献策了!”
“但说无妨!”紫苏闲适地开口。
湘王恭敬依旧,沉声进言:“丧中禁鼓乐,相信太后亦未准备宴乐,臣斗胆,请太后许献斗剑,击瓦为奏!”
“斗剑?”紫苏从未听说过,殿中的许多人也没有听说过,一时都十分好奇地低声议论。
“是军中的一种游戏,闲暇时打发时间,且可保持斗志与体力!”湘王解释。
紫苏看向兄长,永宁王接到她的目光,起身进言:“斗剑本是游戏而已,难登大雅之堂,不过,若是太后未准备节目,倒也不失为一取乐之法。”
“也好!看来在座的都起好奇之心,湘王,就麻烦您安排一下如何?就从禁军中挑人吧!”紫苏准允,接着笑说:“各位大人,别光听着,你们也要说一些玩乐的法子!”
既然湘王先说了一个法子,众人也就大致有了底,纷纷进言,一些民间的简单游戏只要不违禁忌,紫苏都接纳,趁着这个时间,宫人已经将膳食摆上,不少游戏也已开始,倒是首先进言的湘王一直不见踪影,因为他要安排的斗剑是一个人多才热闹的游戏,而且又是在御前进行,多耗些时间也是应该的,所以并没有多少人注意到这点异常。
紫苏的心情看上去很不错,一直笑着,不时命宫人赏赐朝臣,阳玄颢到底是孩子,见到这些从未见过的玩意,心神早已被全部吸引过去。
君臣笑闹间,圆月已渐渐西沉,阳玄颢也有累了,困意涌上,两眼也有些迷茫,正在此时,湘王走上前,说:“臣已经安排妥当,请太后与陛下移驾殿外,殿中地方狭窄,军士不便施展。”
“好啊!”紫苏点头微笑,身上的冷凝之气顿时散去,站起身,“皇帝也累了,这就是最后一个节目吧!”
月光下,整齐列队的士兵布满整个中庭,严阵以待,亮出手的刀刃闪着冷厉的流光,全是湘王的手下,见到这一状况,便是文臣也觉出几分不对,何况其他武将,所以一出殿门,就有人厉声责问湘王:“湘王,你这是做什么?”
湘王并未理会,只是看着紫苏,沉声说道:“女主天下,非世之幸。太后纵有经天纬地之才,也请退居后宫,还政内阁!”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沉默了,也顿时明白,湘王是想从太后手中夺权,他们这些臣子似乎是什么手也插不上。
“女主天下,非世之幸?”紫苏淡淡地笑着,重复湘王的话,“湘王是将哀家比作仁定太后与孝仪公主了!——能得到如此评价,哀家还真是荣幸!”紫苏笑着,并未将他的话放在心上。
至略的圣清皇朝历二十九帝,统治近四百年,谭庆秀撰写的《圣清杂史》分二十六章,以帝统为据,按时间记述圣清的重要人物及其生平事迹,以为史鉴,只有一章例外,就是二十三章,共记四帝治世,谭庆秀的解释是:“此四帝名为治世,但皆不握实权,初由仁定太后掌权,后有孝仪公主主政。”在书中,他写道:“女主天下,非世之幸。圣清之亡,仁定太后起之,孝仪公主继之,后以私心立昏愚之君,主因私情确权臣之势。”可是,他又自相矛盾地在书中如此评价:“二者皆为大智之人。孝仪公主匡乱扶正,尤具圣君之资,惜上天之意,生为皇女,无缘帝位,然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