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在夜里总是显得太过黑暗,也许是因为太大了吧,即使再明亮的灯烛也无法让所有的地方都明亮起来!
——紫苏有时会有这种想法!在以后的漫长岁月里,这个想法更是不时地冒出来,总是在她不经意的时候,不过,她并不讨厌这样的自己。
“娘娘,夜深了,请您早些休息吧!”容尚宫低声劝说,却没抱太大的希望。
“容尚宫,你知道哀家在想什么吗?”紫苏搁下笔,轻浅地一笑。
“奴婢惶恐!”容尚宫一惊。
“没有必要!”紫苏看了她一眼,取过一本奏章,沉吟了一会儿,不禁笑道,“奴才不是都要学会察言观色吗?一定很清楚主人的心思吧!可
是,作为主人,却不会明白自己的奴才在想什么!这不是很有意思吗?”
“娘娘”容尚宫惶恐至极。
“你下去休息吧!不用亲自在这儿伺候了,找两个人候着就行了!”紫苏说完便打开那本奏章,继续批阅。
容尚宫却没有退下,依旧站在一旁。
一夜未眠,又轮到大朝会的日子,紫苏并不打算在大朝会上解决什么事,这是后宫摄政的惯例,因此,大朝会早已成为应卯的手续,可是,也
有些时候会有例外。
“臣以为关于咸汝道御使上奏的事情应该谨慎对待!”吏部左侍郎出列上奏。咸汝道按察御使前日上奏,行风闻奏事之权,弹劾易州太守谢清
贪污渎职。
“卿家以为该如何处理?”紫苏淡淡地问。
“首先,应将谢太守调离,以方便调查,随后,再派钦差前往!”这位吏部侍郎答得中规中矩。
紫苏的神色微凝,冷淡地回道:“哀家会考虑的!”紫苏的目光与湘王对上,两人远远地看着对方,似乎都在等对方的表示。
“赵全,请湘王到中和殿。”大朝会结束,紫苏上銮舆前,淡淡地交代赵全。
“是!”
“太后娘娘,湘王到了!”紫苏回到中和殿不多会儿,赵全便进来禀报。
紫苏换下外面的礼服,才请湘王进来。
“臣参见太后娘娘!”湘王一进门便行礼,举止恭敬得让人挑不出一点错。
紫苏也不是想挑错,走到一旁的榻上坐下,抬手示意他起身:“王爷,谢清是封疆大吏,又是谢家的嫡系长孙,您以为应该怎么这事儿?按律
例,御使上奏了,朝廷就不能不究查到底。”紫苏平静地开口,态度也不是很在意,湘王却很小心地回答:“娘娘,臣以为,吏部侍郎所说的
方法不失为上策。”
“调离一州太守?”紫苏轻轻地笑开,“湘王,那还是北疆重镇啊!易州无险可守,隔着茫茫草原,就是古曼了!你认为这是上策?”
湘王低头:“臣惶恐!”
“您惶恐吗?”紫苏冷笑着看向他,“湘王殿下,您是先帝最为看重的弟弟,是端宗皇帝的嫡长子,是经略南疆军政多年的将帅,您根本就不
会惶恐的!当您想对付谢家时,谢家又怎么能有还击之力?就算您要对付的是哀家,是皇帝,又有多困难呢?湘王殿下,您说是不是?”
“是!”面对紫苏这一番冷嘲热讽的话语,湘王答得坦然,威胁得更坦然。
紫苏镇定地接下他的目光,微笑着道:“哀家不会调谢清的!”
“娘娘!那么,太后娘娘是打算让动用武将去查此事,是吗?”湘王同样微笑着反问。
“”
“太后娘娘,你可以用这招解谢清与谢家的危险,可是,难道就没人能将计就计,转而威胁您吗?”看着紫苏沉默无语,湘王却只是淡淡地道
出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