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宁王妃立刻告退,紫苏也未止,齐朗便一个人留在长和宫,与紫苏商量事情,两人从小就熟识,说起
话来自是无所顾虑,心中想到的便讲出,以供她参考。
“娘娘早就想到了吧?只是,借助外家之力,心中有所顾忌,今日借我的口说出,自然好些。”齐朗笑说,道出紫苏的心理。
紫苏也未否认,笑了笑,道:“从小,我的计算就瞒不过你!”
齐朗耸肩,不太在意:“娘娘从小就心思缜密,这么点小事还用别人出谋划策吗?”
“也不是这样说的!”紫苏摇头,“再说,这也不是小事!”
“哦?”齐朗微讶,“只要将立储的时间拖到您生产后,一切不都解决了吗?”
“时间我不担心!怎么说,维侯都是陛下的亲舅舅,而且,杜氏家族鲜少向陛下开口,陛下怎么也不会驳回,母亲出面,维侯也不会推托,但是,拖下去能不能有效,我是一点把握都没有。”
齐朗明白了:“您是说,陛下并不想立嫡皇子?”他不禁皱起眉头。
“陛下钟爱三皇子,你不会没听过这种消息吧?”紫苏失笑。
齐朗想了想,忽然笑道:“若仅是如此,娘娘就不必担忧。”
“为什么?”紫苏不解。
齐朗解释:“陛下偏爱哪位皇子并不重要,皇位的传承从来就不是以此为据,陛下是位明君,他定会考虑周全,以天下为重。”
“以天下为重?”紫苏笑着摇头,“景瀚,若陛下真以天下为重,他根本就不会让我入宫!”
景瀚是齐朗的字,紫苏唤他的字,也就表示,她需要他的意见,而非玩笑了。
齐朗微讶,但是,很快就明白了,他皱眉问道:“娘娘,若真是如此,陛下应该是为某事所惑了?宁可暂时安抚世族,也要达成某事了,是吗?”
紫苏没有避而不答,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景瀚,宫中不比家中!我这里的一举一动可都是在众目睽睽之下!”
齐朗一凛,半晌方道:“娘娘,您不能放任下去了!尤其是现在,太危险!”
“危险?”紫苏轻叹,“景瀚,我刚掌后位没多久啊!”
入宫以来,她还是第一次听到对她安危的关心。
“皇后娘娘,无论如何,您首先要做的是活下去!储位失了,可以再争!可是,您的命只有一条!”齐朗认真地对他说,眼中满是担忧。
“我尽量!”紫苏点头,这一切并不是她所能掌握的,她只能说尽量了!在皇帝态度不明的时候,她手上的筹码实在是太少。
齐朗微微松了口气,看着她的眼睛,清楚地说道:“娘娘,您一定会得偿所愿的。”
说完,齐朗起身向紫苏行大礼。
“这是做什么?”紫苏奇怪地看着他,不知他此时行礼是何意。
齐朗半真半假地回答:“这表示,从今往后,我会效忠于您;也是祝贺您将成为掌握大权的皇太后。”
“行了!你少逗我了!”紫苏笑道,“你是看我不太高兴吧!”
她摇头,很是无奈:“怎么就没人认为我会生下公主呢?”
“因为您一向顺利!”齐朗两手一摊,“而且,您必须生下皇子!”
“本宫知道!”紫苏自言自语似的低喃,“否则,本宫和这孩子都将面对最残酷的命运!”
慈惠太后与云贵妃的势力联手在朝野大造舆论,要陛下尽快在所有皇子中选定太子,隆徽一向宠爱云贵妃
,对太后也是极为孝顺,因此,他差不多已经决定同意朝臣的建言,可是,就在此时,远在汜州的维侯忽然上书,道:“储位不定,人心确有难安之虑,但皇后已妊,置嫡子于不顾,实非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