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有句古语说:人无远虑必有近忧。
而我现在却觉得这句话该改成:人有远虑必有近忧。
自从知道我有孕之后,我更加的小心翼翼,不敢太开心,也不会让自己太悲伤,因为我现在不是一个人。白弈瑾劝我不要要这个孩子,说这样可能会缩短我的生命,可我却坚持要留下他,因为这是我跟箫亦尘的孩子——既然老天选择这个时候让他到来,我们任何人就都没有权利扼杀掉他,做为一个母亲,我可能会不称职,但却无法自私。
这十几天里,箫亦尘的心情开朗了很多,他比我想的还长远,连名字都想了好几个,男孩女孩的都有,脸上的笑容像永远不会疲倦的月光一样,温柔而满足,带着一份宁静。这更让我肯定了这个孩子是必须要留下来的,不管多难因为他会让笑容重新回到亦尘的脸上。
手摸着我笨拙缝出的小衣衫,心的一角蓦地变的柔软,尽管一直都像绕着圈圈在走,可最后还是让我们画圆了这个圈不是么?先不管画圆这个圈我会失去什么,至少,得到的——我已满足!
迎着微风,闭上双眸,听着风过竹林宛若听涛的声音,心异常的平静。
原来人放下计较之后是这样一种坦然,连悲伤也会变的轻松惬意。
鼻端沁入一丝熟悉的青草气息,没睁眼,唇角上扬,不意外的一双手臂环住我,“琳儿,你警惕心太小了。”脸颊上被他轻啄了一口。
我干脆把身体的重心都倚靠在他身上,慵懒的开口:“因为知道是你,所以,不需要警惕。”
箫亦尘似乎很满意我的这个回答,将下巴支在我肩膀上,声音带着些倦意,“琳儿,我好紧张,又很期待”转过我的身子,看着我眼睛,“还有两天,琳儿,就要做我的新娘了是么?”
我略显纤瘦的手指抚上他的脸,这个问题他几乎从那天说要成亲之后,每天都要问好几遍,只是日子一天天的在缩减。“恩,还有两天,琳儿,就要做尘的新娘了。”我也总是如此配合的回答。
他突然有些慌乱,握住我的手,“对不起,琳儿,我不能给你一个最好的婚礼,只能在寄情居简单的操办”
我有些好笑的捂住他的嘴,牵着他的手走到屋外,望着溪水,竹桥,竹林,山峦,阳光这一切让我觉得美好的东西,带着笑意却认真的说道:“尘,还记得当初我第一次看见这个屋子时,唱的那首《爱情的房子》么?”
他深邃的眸子锁住我,点了点头,我又说道:“富贵荣华不一就是福,生老病死不一定就是祸。生活是一种心情,当你觉得寄情山水太一般时,有很多人却望尘莫及;当你一身荣耀站立高处以此为傲时,别人却都与你有了距离,因为从此他们只能仰望你,而不是与你并肩站在一起。”
靠在他怀里,嗅着熟悉的味道,将自己的小手放进他的大手中,说:“而对于我来说,要的是一个相知的爱人,而不是一个仰望的神!我们是简单的人,所以应该过简单的生活”
箫亦尘蓦然板正我的脑袋,眼底丝丝柔情流转,“琳儿,我懂你说的意思了以后每天我会给你讲你爱听的故事,而我会把房子交给你来布置”我轻笑着不语,他并不笨,也没有那些娇贵的坏习惯,只是他总想给我最好的,可是在我的心底,能每天看见他就是最好
思绪一转,扬起头,“尘,教你唱首歌好么?”
“好。”没有丝毫的迟疑,温柔的让我心醉亦心疼。
☆c☆☆c☆c
红色,一直不怎么得我喜欢的一个颜色,我觉得红色太过妖娆,鲜红的如血般诡异,所以我的衣饰中,红色几乎没有。
今天,却是这漫布的红色让我苍白的幸福有了点血色。
红灯笼,红蜡烛,红床幔,红被子,还有我身上的——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