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狂肆的吹着。
雪,终于停了,茫茫的一片雪白,房舍。群山披上了银装。
箫亦尘沉痛的身影,僵立在风里,望着同一个方向,已经站了很久很久——那是皇城的方向,那里,有她
一身银白的盔甲在骤雪初霁,冬日的太阳里,显得格外地耀眼。但阳光的温度却好像被冰雪冷却过似的,怎么也热不起来了。
身后百米远处的随从,已经有些瑟瑟发抖,仍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空气,静谧的让人像要窒息一般。
赫然抬起头,一张疲惫却仍俊朗的脸,在阳光下闪现一抹伤痛。
那是怎样一种痛,他无法形容,他也不知道自己还能撑多久?一直到现在他都无法相信,两个时辰前玉麒营的将军暗影报告的情况。
这一路,十多天他渐渐发现有点不对劲。腾龙营随军来的五万人马,更像是来监视他的,所以他派暗影去查,结果却让他心如死灰。
父皇居然不信任自己?有点苦涩溢满胸腔——母后,这就是你要的结果么?
你勾结了外敌,父皇便派我来征讨我赢,或许你会有一线生机至于输,他有得选么?父皇已经给他选好了输赢,他都得死!
只因,父皇认为他现在已经成为他最在乎的那个儿子的敌人了可是他也是他的儿子,为什么父皇能如此狠的下心?
猛的抽出随身的佩剑,有点讽刺的笑,这剑还是父皇亲手交到自己手上的剑出鞘,血影现,墨丝飘——母后,此次不论儿臣能否有幸得胜,你我之间就真的只剩这个称呼了,犹剩的半点情,亦断在这浓血青丝中。
暗影趋步上前惊呼出声:“王爷”望着那滴血的手,哑然的说不出话,在他心里,王爷一直都是骄傲的,何曾几时露出过,这么惨淡的神情。
“暗影,若你的父母都抛弃了你,你会如何?”将剑没入积雪中,箫亦尘流着血的手探入盔甲内搜寻唯一的蔚籍——那支玉箫。
暗影一怔,他当然明白王爷话中的意思。
箫亦尘手掌心殷红的血将玉箫上白雪琳三个字渲染得格外刺眼,像是有点惊慌失措般,他撩起衣袖想擦拭干净,却越擦越模糊心越来越不平静,连呼吸都开始有点急促——心里有个坚定的声音对自己说:她一定没事,只是失误,失误。
手上的动作忽又停下来,心中震痛——自己还能再见到她么?
你在世界的这一边,我在世界在那一边
这次他吹的是那首《仙剑问情》,心痛的不能自己。
“王爷,事情不是没有转机”暗影看着孤寂伤痛的他,悠然开口。确实现在不是完全成死局了,他们玉麒营还有一半兵力留在皇城,当然腾龙营也一样,只不过这样做伤亡会比较大而且,是回不了头的!
箫亦尘猛的回转身,望着他,似那溺水的人突然抓到了一根浮木。
若是以前他就是真的捐躯沙场了又如何?可是现在他有了琳儿,好不容易他们才在一起,他不再舍得死他答应她的每件事都会尽力做到,他们还没有一起去看大漠,怎么能失信于她。
暗影看着他两眼露出摄人心魄的光芒,就知道他已经下了什么决心。
“拿着这个去雾国找雾国太子,就说一切只在他一念之间。他会明白的。”箫亦尘将手中的箫递给暗影,沉重的说道。他知道骆子轩喜欢琳儿,赌的也就是这份感情。他既然决定了争,就要争取最大的胜算,因为他输不起。
“本王会下令在此休整,五日后拨营前往茫城,你只有五日。”箫亦尘负手而立,望着遥远的天际,这句话更像是说给自己听的。
☆c☆c☆c☆c☆红颜的分隔线c☆c☆c☆c☆c☆c
花香漫溢的院子里,几盏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