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武信话语真诚地对方云奇道:“请你去延安,情报共享,表达我党对国共合作的诚意。 贤弟意下如何呀?”
刘武信的话与方云奇见过的许多人讲的话不一样。方云奇虽在特务处呆的时间不长,中途又去上了几年学,但他看到听到不少特务处抓杀的事。在浙省警官学校时,他自己也曾被诬为抓了起来。
当然,特务处的特工也有许多道理,常讲给方云奇听,可方云奇觉得,刘大哥的话才真正说到他心里面去了。想到这里,他抓住刘武信的手,显得有些激动,道:“大哥,我相信你,跟你去延安!”
刘武信喜道:“好,那我们今晚就出发。”便带着方云奇从圣像侧面转过来,那里有一道楼梯,上楼来到一个房间,房子中央有个小桌,上面放着面包和水,桌前椅子上放有两套中式衣服。房里还有一面镜子,镜前摆着个小盒子。
二人早已饥肠辘辘,便先坐到桌前吃面包和喝水。吃饱喝足之后,刘武信打开镜前的小盒子,原来里面装着胡须、假牙等化装用具。两人在镜前化好装,再换上椅子上的衣服,相互打量一下,均感十分满意。
牧师上楼来,给他们送来了两张通行证和满铁车票。刘武信告诉方云奇,这是苏联同行花重金给他们搞来的,天黑后会有车来接他们去火车站,坐上火车一直去奉天,在奉天下车后再想法出关。但火车站日本人检查很严,为防止暴露身份,必须把随身携带的武器留在这里。
方云奇担心地道:“你身上带着这次收集来的情报,留下武器,万一路上有个什么紧急情况,岂不难以应付?要不我们还是按来时的办法回关内吧。”
“时间来不及了。”刘武信摇头道,“至于情报,身上不用带的,我已托苏联同行用密电发回延安了。”
方云奇面露难色,其实,留下武器他到无所谓,就算在火车上遇到麻烦,凭他跟刘大哥的手段并非不能脱身。只是他身上还一直揣着枝子那把信号枪,他舍不得留下,但又似乎不便对刘大哥说起。
刘武信拔出自己的枪放于桌上。方云奇也只好不大情愿地拿出自己的手枪和那把信号枪来。
刘武信双眼如炬,心细如发,见方云奇双眼定定地盯着那把信号枪,便知他对那把信号枪很是依恋,便轻声道:“兄弟,她可是日本间谍呀。”
方云奇看了他一眼,最终咬咬牙,把两支枪放在桌上,并将眼光从那信号枪上移了开去。
天黑后,牧师进来带他们下楼,从侧面小门出了教堂,一辆马车正停在那里。两人上了马车,马车绕过教堂,向火车站奔去。
到了火车站,果见车站戒备森严,不仅在入口处有全副武装的日本兵在检查旅客证件,另外还有一队日本兵,带着大狼狗站在那里监视着进站的旅客。
方云奇向刘武信眨眨眼,微微吐了吐舌头,露出孩子似的笑容。他们顺利地通过证件查验,进站上了火车。三天后,火车到达奉天。
二人下车后不敢稍停,昼夜兼程赶往关内,绕道蒙古赤峰,从河北张家口经山西,进入陕西境内。
一路之上,越往关内走,方云奇心中越着急,关外日本军队调兵布阵,正磨刀霍霍准备杀向关内,而关内我们的军队却一点动静都没有。经过北平、太原等地,到处仍是一派市井喧哗,官员和军队将领们仍是灯红酒绿,醉态薰薰,全然不知危之将至。
这关内关外的两种景象,使方云奇恨不能插翅飞到延安,取了情报后又直飞南京,向爹报告,请他告诉蒋委员长快做准备,莫被日本人打个措手不及。
在方云奇催促下,刘武信带着他专挑小路近道,不出五日,便进入陕北红区。一进陕北,情形大是不同,刘武信告诉方云奇,再也不用伪装了,并很快去弄了两匹马来。二人骑上马,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