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一连十余天,方云奇与赵珍怡几乎玩遍了杭州的大小风景之处,也遍尝了杭州的风味小吃,眼看着除夕将至,二人却乐而忘返。
还是赵珍怡先提出分手,各自归家,她怕回得太晚,误了家中每年都要盛大举行的祭祖仪式。
方云奇知道皇族祭祖可是天大的事,半点马虎不得,只得依允。
临分手的前一晚,赵珍怡从包裹里拿出一本用金色丝线装订的书册,交给方云奇。
她道:“这是我早就给你翻译好的《蔚缭子兵法》,本想邮寄给你,却怕邮路不稳弄丢了,一直想着亲自交到你手里,方才放心。”
方云奇翻开书页,见上面满是娟秀清晰的毛笔小楷,定是赵珍怡不知花了多少个不眠之夜,一笔一划细致写就。
他将赵珍怡搂进怀里,轻轻在她耳边道:“珍怡,真是辛苦你了,我定然用心研习此书,将来肯定能派上大用场。”
第二天,两人在杭州城外洒泪而别,各自回家过年,表过不提。
且说年后开学,方云奇回到警官学校,沉心静气继续读书,一有闲暇,便拿出赵珍怡翻译的兵书来研读。
可虽都是汉字,书中很多地方方云奇却读不懂,写信问赵珍怡,赵珍怡回信道她不过是根据满汉文意对照依样花葫芦译出,至于具体是什么意思,她也不明白。
方云奇有些失望,又不便拿着这部奇书去问警校教官,只得先囫囵着看一些,心想等回到南京找爷爷李茂全请教,就什么都迎刃而解了。
光阴荏苒,时光如梭,一年后,方云奇从警官学校毕业,原本以为这下可以回南京了,可戴笠却又命他进了特务特训班。
又一年,特训班结业,戴笠又命他留在特训班做武术教官。
方云奇心中郁闷,又不敢违拗爹的意思,只得继续在杭州呆下去。
想起心上人在遥远的小山村痴痴地等待自己,方云奇在警校简直度日如年,实在忍不住给戴笠写了封信,婉转提出结婚。
收到戴笠的回信后,方云奇本做好了挨一顿劈头盖脸痛骂的准备,可拆开一看,戴笠的信中只有一句话:
匈奴未灭,何以家为!
方云奇便不敢再提,只得继续写信给赵珍怡倾诉和解释,日子真是过得憋闷而窝囊。
日子就在方云奇的苦闷中一天天向前,说话就到了民国二十五年十二月。
又是年关将近,天气阴冷。
一日,方云奇正坐在教官宿舍,看着窗外阴沉的天空呆想:西湖今年还会落雪吗?
校长韩元备走进来,让他收拾东西立即去机场,两小时后将有飞机来接他。
方云奇惊喜交加,很快便收拾好了行李。
韩元备派车将他送到了杭州机场。
来到机场,在跑道边等了不足一顿饭功夫,方云奇就听见头顶上方传来机器的轰鸣声。
不久,一架军绿色的飞机盘旋而下,呼啸着降落在机场的跑道上。
机仓门打开,先从弦梯上下来几个荷枪实弹的卫士,分列在弦梯两旁。
最后走下来两人,方云奇一见惊得合不拢嘴,竟是戴笠和李茂全。
他略一愣神之后,赶忙奔过去,立正敬礼,对戴笠喊道:“戴处长!”
又一把拉起李茂全的手,亲热地喊道:“爷爷!”
戴笠非常高兴。
李茂全更是眉开眼笑,对戴笠道:“几年不见,云奇完全成熟了,看来这个浙省警官学校真不愧是全国模范警校啊。”
戴笠亦笑道:“那是自然,连蒋委员长都对这所学校称赞有加,说它可与广东黄埔军校并称为军警双壁,堪称警界黄埔。”
二人又询问了一些方云奇在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