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了一套干净衣裤给他换上。
吃完早餐,便带着儿子出了茅屋,母子二人往玉灵山顶紫竹庵而来。
来到庵前,师慧也不说话,拉着丑儿就跪在山门口。
此事很快惊动了庵中姐妹,纷纷奔出来看个究竟。
可无论大家怎么询问,师慧都不开口,也不听众姐妹的劝解,只带着儿子就那么默默而固执地跪着。
早有尼姑将此事禀报了庵主黄眉师太,师太一愣,没有说话,也无任何别的表示,仍只打坐诵经。
一直到庵中点灯,师慧母子还跪在山门口不起来,对姐妹们送去的斋饭也不吃。
丑儿饿得受不了,本想偷着吃点,却被母亲严厉地止住了,只得含着泪花,继续委屈地跪着。
又有姐妹将此情形禀告了师父,黄眉师太叹息一声,起身来到山门。
见师父出来了,师慧流泪喊了一声师父,就忙按下丑儿一起给师太叩头。
黄眉师太板着脸道:“你带着儿子长跪我山门,意欲何为?”
因整天水米未进,师慧嗓子已喑哑,沙哑着声音道:“我儿戴云奇从小体弱多病,落下了咳嗽的病根。
“弟子想了很久,只有练习师父的鹤飞拳,也许能使他体健病痊,脱离苦海。望师父慈悲,收下他吧。”
师太冷冷地道:“你早已被我逐出师门,不再是我弟子,休称我师父。”
师慧叩头有声,道:“请师太怜悯,收下戴云奇吧。”
黄眉师太蹲下身,扶起丑儿,问道:“你叫什么?”
“丑儿,大名叫戴云奇。”丑儿答道,口齿还算伶俐。
师太对他注视良久,见这孩子虽相貌生得不太好,但眼中有一股仁义执着之气。
虽然身子显得单薄,但细看骨骼却生得十分匀称有力,若悉加调理,应是个练武的好材料。
师太想到自己创立的鹤飞拳绝学,多年来云游四海,都没有找到一个能入得了眼的传人,眼前这个孩子到是值得一试。
想到这里,师太心中已允了师慧的请求,便对她道:“要我收下他也可以,但从今往后你再不得上山来。”
师慧愣住了,难道从此母子不能相见?
见她踌蹰,师太道:“若不能做到,你便带他下山去吧。”
师慧忙冲师太磕头,哽咽道:“谨遵师太法旨!”
围在旁边的众尼姑立马欢呼起来,簇拥着丑儿进了庵中。
师慧呆呆地站立于山门,良久才转身踽踽地下山去了。
月华撒满大地,山下的村庄和远处的山峦被罩上一层薄纱,显得宁静而幽远。
回到茅屋,儿子已不在身边,冷冷清清,师慧不愿呆在屋里,便搬了凳子出来,坐在坝子里。
夜早阑了,师慧的脖颈、胳膊和小腿犹如浸在凉凉的水中,冰冰的。
她轻轻闭上眼睛,感到自己犹如漂浮在一口深潭之中,身体舒展,自由自在,却有一股瀑布从高处坠入,幽怨而莽撞。
月光下,那瀑声虽有些飘渺,却并不遥远,撞上她的心房,真实而坚硬。
不知过了多久,忽从远处传来一阵犬吠,师慧从睱思中惊觉,昵语道:“此时怎还有夜行人?”
便收回思绪,一摸胳膊湿漉漉的,知是下露,眼前浮现出儿子睡着时的憨态,嘴角便挂上笑意,于是站起身来,回房歇了。
三日后,黄眉师太召集众尼,主持法会,收戴云奇为俗家弟子。
黄眉师太十岁出家,平生疏于经文,酷爱武艺,曾拜武当山王真人为师,深得真传;后于青年时期游艺中原,领悟武学精髓,回玉灵山潜修十年,自创一套鹤飞拳,独步武林。
自戴云奇拜在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