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总算认可了鳄的功绩,酋长又加了一句:““其实仅仅那些分的草籽不足以奖励鳄为部落做的贡献,所以我送了一串骨珠给了鳄。”当下阿箩万般惊惶地站了起来向酋长道谢。骨珠这么珍贵的手饰,阿箩这个部落的长老也只有一串,酋长难得这么大方一次,自是要从鳄身上获得更多的好处,阿箩在感激酋长的同时,也暗自警惕。
终于,众人又回到了今天的议题上。在酋长兰的坑屋里,围着火塘一圈坐了十二位长老,加上酋长兰自己,一共十三人。若是鳄知道这个部落的“最高权力机关”竟是由十三人组成的,定会想法子早日离开。不吉利啊!只是不知地球上西方的这种忌讳在这里是否仍然有用。
“那么,大家说说对现在情况的看法吧。”兰酋长行使自己会议主持的权责,开始征询各位长老的意见,“不如季长老先说说吧,季长老您可是我们部落现在最年长的,肯定有些独到的见解。”
季长老也不客气,对兰道了声“不客气”,侃侃而谈起来:“说起来这也不是几年的事情了。我记得我小时候,每年冬天,虽然也下雪,但是没有现在这么大,也没有这么冷。那时候我们部落还在西北方,离这有好几百里。当年我们东迁不光是因为涂部落的打击,和气候的变冷也有很大关系。”喝了口热水,季长老继续说到,“大概离现在有三十年了吧,我们部落其实一直在向东南迁徙。定居在这里也不过十一二年的事情。这几年,这一带也开始变冷了。今年尤其冷得厉害。北边又迁徙过来了一个部落,这几百里已经快要养不活七八个部落了。听说你们今年还看到象了?当年我小的时候听说过北边有象群,想不到现在都跑到这里了。”
“那季长老,我们还要南迁吗?”风花长老急切地问。若是部落迁徙,很可能就要换酋长,风花长老自是极为希望自己有机会。
“不知道。”季长老回到。
“不知道?”风花长老愣住了。
“是啊,不知道。本来像这么冷的天气,部落应该要迁徙的。不然的话就会饿死人。但是今年,我好像还没有听说有人饿死。也许,我们可以不必迁移。”季长老的话浇熄了风花长老的酋长梦。“鳄种的那些,似乎可以养活很多人。有了那些,我们不需要辛辛苦苦天天出去采集食物。到了冬天,也不必为食物担心。只是”
“只是什么?”风花长老的心又活了过来。
“只是并不是所有部落都会耕种,我担心她们为了抢夺食物和我们发生争斗。”季长老忧心地说,“当年涂部落也不是为了吞并而打击我们的,她们也是没有什么食物了才不断逼迫我们向东南迁移的。我阿妈小的时候,据说我们两个部落关系还很好的。唉,大家都是为了生存啊。”季长老无奈地长长叹息了一声。
“那我们到底迁不迁?”风花长老感到一阵气闷,你个季长老就不能给个明白话吗?
酋长横了风花长老一眼,有些不屑地道:“当然不迁。部落迁徙这事哪是那么容易的?我们当初花了两三年才在这里站住了脚跟,哪有说走就走的?再说了,谁能保证迁徙之后的环境比这里还好?谁能保证新地方的部落会欢迎我们?”
“酋长说的好!”晨长老在酋长身后摇旗呐喊道:“我们辛辛苦苦才在这里扎下了根,怎么能那么轻易就放弃呢!再说了,现在我们可以通过耕种来收获更多的食物,又何必跋山涉水地赶着几千口子人受苦去呐!阿箩,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阿箩冷不丁被晨长老问了一句,下意识地应了一声:“啊?是啊。”
风花长老一阵气苦,无奈吃人的嘴软,拿人的手短。天天吃着鳄种出的食物,饶是风花长老最喜欢没理占三分,这时也不敢反驳阿箩了。
酋长四下询问地扫了扫,见没有人还有话说,便做了最后的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