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小鬼。
我不是不知道,子墨此次行刺耶律寒的目的就是要阻止两国联姻。耶律寒,轻湖,我,无论是谁,只要死在紫云国的境内,紫云国势必脱不了干系。联姻之事不但化为泡影,有可能又会跳起两国的争端,最最极端的结果,就是鱼死网破,再次开战。
可是单纯的子墨,是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这样精密的计划的。那站在子墨身后,纵观全局,运筹帷幄的人又是怎样的人物?可以肯定的是,这个人绝对是宇印凌轩的敌人。
只是,此人万万想不到的是,此次计划中的变数——我。
赶路会紫云国的路上,我几乎大部分时间都窝在子墨怀里。旅途的疲惫和怀孕的痛苦令我整天昏昏欲睡。
午夜梦回,对上那双黑玉般的眸子,我抬手覆住他的眼睛,挡住那灼人的目光,淡淡开口:“睡吧,我不会丢下你的。”
感觉到他的眼睫微眨,扫的掌心痒痒的。坚毅的唇扬起一个弧度,他乖乖点头,靠近我,轻躺下。
现在的子墨,已不再是当年羞涩的少年,他已成长为能给人安全感的男人了。反观我,一点也没有变。唯一变的,便是那几经挫折日渐苍老的灵魂。
感觉到他的体温,我渐渐有了困意,意识变得模糊。他将我的手牢牢握在掌心,浓墨一般的眼睛盯着睡颜,还是没有真实感。
月色如银。
男子拥着女子,轻轻的一个吻落在女子紧闭的眼睛上。
半个多月,我们终于到达长安城。子墨将送到竹林外,便守在那里,不愿进来。我也不勉强,慢慢的走了进去。
月华透过茂密的竹林窸窸窣窣投射下来。光影交错,洒在我的白色衣袂上。远远一抹白色躺在落叶上,本是浪漫的景,却因为主角的悲伤,显得死气沉沉,毫无生气。
我心里一慌,急忙跑过去,跪坐在他身旁。
男子仰望着天空,明眸微敛,白皙的脸在月色下如同月光石一般透明剔透,像黑夜里盛开的花朵,有着淡淡那悲伤的香味。这样美丽的人,仿佛根本不该属于这尘世之中。
他,已经不是我所认识的子砚了。
我所认识的子砚,即使悲伤也没有一丝阴影,永远笼罩在明朗纯净温暖之下,永远清新明丽,流畅圆润;没有百感交集曲折丛深,没有绝望的控诉与呼喊,永远是明净优雅的暖色调,让人如沐春风。
现在的他,该是多么的绝望!眸中如一潭死水,毫无光彩,终日饮酒度日,形同烂泥。
冰冷的手抚上我的脸颊。万分小心。仿佛镜中花,水中月一般,随时都可能消失。
“醉了好,醉了就可以见到若若但愿长醉不复醒。”如同梦呓一般,干涸的唇无意识的蠕动。我浑身一颤,心不可抑制的疼痛起来,就像被活生生撕裂一般。
我怎么可以,这么残忍?
我怎么可以让他亲眼目睹我的离开?我怎么可以奢求他的原谅,让他忘记?
我捉住他在我脸上游弋的手,将它按在我的脸上,感受我的体温,感受我急促的呼吸
半敛的瞳孔骤然缩紧,迅速坐起来,不敢相信的看着我。
惊讶,诧异,期待,惊喜
“子砚,我回来了。”我轻轻的说,声音如风一般飘渺。
子砚还是不相信,另一只手也覆上我的脸。或许是太激动,用力过猛,我的脸被捏的生疼。
“不是梦。”
只觉眼前一暗,一股馥郁而浓郁的酒味伴随着男子的气息迎面而来。腰间一紧,肩上一痛,已被子砚牢牢地拥在怀里。
他低着头,长长的发散落开来,覆在脸上,泪水仍不停顺着两颊滑落。我温柔的提他将头发梳起来,抚干他的泪痕。
“若若”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