赎身便成了顺理成章的事,在外人看来,我只怕是色迷心窍了吧!连她妹妹也不放过。
马车上,红儿倒也安分得很,我恨恨得瞪了她几眼,也算解了恨。
“昨日,凌宇的诗还真让为兄意外。”
我一脸疑惑:“我吟了诗?”什么时候?我怎么完全不记得?
“呵呵,凌宇还真是糊涂的可爱,昨日,你可是赚足了面子。”欧阳致远一脸骄傲,“你醉成那样都能有此佳作,倘若清醒,呵,为兄可想一试深浅。”
我吟了诗?不,应该是我背了诗,我有几斤几两重还是有自知之明的。我心虚的干笑两声,“不知昨个儿我吟了什么?”暗自嘀咕:下次就不能再用这首了。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c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风归去,惟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z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不应有恨c何事长向别时圆?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蝉娟。”
子砚轻吟,飘飘乎如遗世独立,目光有意无意的看向我,柔柔的笑开了,似三月春风般舒畅人心。
我心里连说:苏轼啊苏轼,对不住啦,你老千万不要介意!
“公子,公子,想什么呢?”红儿推推我,我讪笑两声,“没事,只是想起了这首诗似乎还有一个曲。”我想转移话题,脱口而出。
“哦,唱来听听。”红儿顿时来了兴致,丝毫没有注意我的脸色,看来我转移话题的功夫不怎么高。
我沉吟片刻,轻轻的吟唱邓丽君的《水调歌头》。
甜甜的歌声回荡在小小的马车中,分外的温馨,浪漫,我仿佛回到了童年的歌唱比赛,几近忘我。
待我唱完,四人都呆愣片刻。欧阳大哥回过神来,朗声道:“好曲!好曲!凌宇的声音比女子更加甜美。哈哈”
我心里咯噔一下,心知自己又露馅了。懊恼不已。
今夜,无月,只有昏黄的灯火在晚风中摇曳。
依旧是湖中的亭,依旧是那个如仙一般清然雅致的男子,依旧是那略带飘渺得箫声,千转百回的响彻在夜幕下,那箫声似一股清澈的泉水,淡淡的注入我心底,拨动我内心深处的那根琴弦。
子砚,好似那飘渺如风的云烟在我生命里飞逝而过,好似那镜花水月的虚幻,可远观而不可亵玩。
我仿佛看见了另一个男子,穿着格子衬衣,远远的在对我笑。
叶湘云——我的初恋。
我不会忘记,在便利超市门前,他持了一把蓝色的雨伞,将伞递给了捂住湿透裙子紧张的不知怎样好的我。那时,我们还是素未谋面的陌生人。那爱意的种子大抵是蓝色的浪漫,在雨中倾泻着唏哩哗啦的心事。
我不会忘记,夜深人静,偷偷抓着2b中华铅笔在纸上涂鸦,信手画来的线条却是他的眼眸,他的笑。那思念大抵是黑色的碳粉,在晕黄的台灯下闪烁着银色的光晕。
我不会忘记,半夜潜进学校的琴房偷偷刻上爱语,偶见的竟是他温柔外表下的错愕表情,两人在“神秘花园“中上演一出出浪漫的剧。那时的我,爱上了我曾害怕的黑夜。那浪漫的夜大抵是洋溢着深夜初醒的迷蒙,在月光里蔓延着无尽忧伤的紫色。
我不会忘记,他拥着另一个女孩的肩膀,介绍我是妹妹是心碎的声音。
我不会忘记,他分手时酒黄绿的颜色以及他痛苦的琥珀色眼眸。
我不会忘记,他的笑,他的琴,正如子砚的箫声一样澄澈
子砚的箫声,总是让我想起那曾让我哭让我笑的男子,可是我就跟中了毒一般迷恋上了子砚的箫。
对于子砚,我从不奢望什么。
无悲城官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