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哪儿了?”他言语中有些责怪。
“教课回来的路上,看见几个男孩子欺负一个双目失明的小姑娘,将她推下河。我下水去救她,上来时不知被什么挂伤了腿,可能是穿浆,也可能是船弦。把那可怜的孩子送回家时,天已经黑了。”她十分不好意思的解释到。
怪不得她会全身湿漉漉的,原来如此。她有一颗菩萨般善良而慈悲的心肠,而他心中那份不忍却始终无法释怀。她就出自他的身体,伤在她身,便痛在他心。
杜蓬医生走后,韦震紧张的坐到女儿跟前,柔声问到:“疼吗?为了救人却伤了自己。”
蝶影羞涩的将裸露的大腿盖了起来,低声回答:“好多了,就是有点累。”她将那个孩子托上船时,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医生说要好好休息,早点睡吧。还有点发热,河水不干净,伤口不会是感染了吧。”韦震摸了摸女儿头,与自己额上的温度比了比。
“放心吧,父亲,我没事的。”她的话让他略感宽慰,她这个女儿实在是太会体谅人了,谁娶了她,绝对是几世修来的福气。
“回房吧。”他的一声平常的话语,却换来了父女两略显尴尬的对视。她该怎么走呢?只要一用力,伤口难保不会再次裂开。
“还是,我抱你进去吧。”他讲话时不敢看她的面孔,像是随时等待着她的拒绝。她小时候他总将她抱在怀中,可如今她已经长大成人了。
不依靠他,还有什么办法吗?他是她的父亲啊。她随口应下“好啊,就麻烦您了。”
父亲的怀抱已不再熟悉,自从八岁跟母亲住到了市郊的郑王庙附近,父亲已经至少十年没有再抱过她了。而这十年,正是她全部的成长,从一个漂亮女童,成长为一个让人惊艳的妙龄女子。
韦震抱起女儿,目视前方,不由屏住呼吸。面对怀中横陈的天姿娇躯,作为父亲,他必须不断克制自己的异样感觉,保持合适的距离。否则,面对如此诱惑的色相,别说凡人,就是佛也会乱了
将女儿放在闺房的大床上,终于轻松的深呼出一口气,笑道:“好了,你比起小时候重多了。”
“我都20了。”她娇嗔一笑,望着父亲深邃的眼睛。
“呵呵,早点休息吧。”韦震轻轻拍了拍女儿的肩膀,准备离开女儿的闺房。
“父亲,明天”总不会就这样把她独自扔在床上不管了吧?她要是想下地可怎么办?比如去洗手间?
他停住脚步,意会了女儿的意思。是啊,该怎么办呢?指望几个羸弱的女佣看样子是不行了。那几个保镖?见鬼,那些男人的脏手怎么配碰他女儿的身体,平时他连话都不许那些男人对蝶影多说一句。看来只有他留在家里陪她了,可明天公司还有董事会呢?
“蝶影,我上午一开完董事会就没事情了,中午之前我会准时赶回来的。”韦震有点后悔他过早安排了公司的日程,总不能将十几位董事都凉在会议室里。
“谢谢父亲。”她知道他做出了很大让步,即使是前年母亲住院时,他也不过是每周抽空去医院看几次。父亲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
眼看着时钟就要指到十二点了,他的会议却一直没有结果。对潮州投资的计划得到了一部分董事的支持,另一部分却始终为在国内的投资环境而担忧,尤其是当前的政治环境。一些在国内有过小规模投资的董事,对一部分国内的政府官员表示不满,说他们实在是太黑了。
他实在懒得陪他们在这里“打群架”了,昨晚还答应女儿中午前回去,看来注定要食言了。他不时地看着墙上的挂钟,忽然有点恼火:“好了,各位回去就这项议案都再考虑一下,我也再好好想想,考量成熟之后再做决定吧。今天就到这儿,各位慢走,不送了。”韦震把脸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