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老一行回到派出所的时候,郑峰他们在半个小时以前就回来了。
郑峰他们走访了马家大院附近大部分邻居,没有得到任何有价值的信息。人们几乎是众口一词:“马明斋在十几年前就死了。”这种事情只能从侧面,间接地敲敲边鼓,不便直接挑明。所有的刑侦工作都必须放在葫芦里面摇。
听了毕老的汇报之后,郑峰沉重的心情放松了许多。
大家一边吃饭,一边讨论下午的工作,正说着,有一个人走进了派出所,来人满头大汗,在会议室的外面向里面张望。
“金所长,好像有人找您。”王萍望着门外道。
金所长正在给同志们上菜:“谁找我啊?”他转过身来,“张老师,您怎么来了?”
“金所长,我——我来报——报案。”张老师气喘吁吁,脸色苍白,一头的汗。
“报案?”
所有人的筷子和嘴巴都停下来了。
“来,快进来,张老师,您还没有吃饭吧!来!先吃饭。一边吃,一边说。”金所长把张老师拉到自己的座位上,他忙着为同志们服务,还没有来得及动筷子。”
张老师接过金所长递过来的筷子,但并没有动,也没有坐下来:“树——树洞——树洞里面有——有一个人——人头。”
“人头!”好几个人的嘴巴里面同时蹦出了这两个字。
郑峰和他的战友们这些日子以来苦苦寻觅的“8。18”凶杀案的头颅,终于在这里出现了。
“树洞?张老师,您别急,坐下来慢慢说。”李云帆道,其实,李云帆的心里面非常着急,会议室里面所有人的心情都是一样的。
金所长又端来了一碗菠菜鸡蛋汤:“张老师,来,先喝一点汤。”
张老师坐下来,一口气喝了半碗汤,喘了一口气,把剩下来的汤全喝光了。
每个人的眼睛都盯着他那略显苍白的脸,张老师的年龄大概在三十岁左右,小分头,穿着一件军棉袄,衣扣全解开了,里面有一件掉了线头的旧毛线衣。右手的手指头上全是白粉笔灰。
“张老师,哪里的树洞?”李子荣迫不及待。
“就是那颗老槐树。”张老师看大家一脸惊异,补充道,“就是马家集山门口那颗老槐树。”
“张老师,你慢慢说。”毕老道。
“从头说。”王萍道。
“张老师,你一边说一边吃,吃过饭以后,我们跟你一起前往案发地点,大家也抓紧时间。”
很显然,到现场的诱惑力远远大于张老师的慢慢说。大家手中的筷子开始工作了。
“事情是这样的:我正在另一个班上课,我们班的褚二狗突然跑进来说,他们在那棵老槐树的树洞里面摸上来一个人头。”
“上课期间,他们怎么会跑到老槐树下面去的呢?”
“他们最后一节是体育课,下课比较早,他们就提前回家去了,在老槐树下玩了一会皮球,没有想到,褚二狗把皮球踢到老槐树的树洞里面去了,二狗就钻到树洞里面去摸,球没有摸到,却摸到了一个人头。”
“郑队长,这颗人头很可能就是‘8。18’无头案受害者的头颅。”海洋道。
“很可能就是马明斋的头颅。”邓军道,这是邓军在我们的故事里面第一次开口说话。
“大家抓紧一点,五分钟以后出发。”郑峰大声道,声音还有一点颤抖。既然已经找到了尸首的另一部分,既然找到了头,那么侦破“8。18”凶杀案已经指日可待了。
两分钟以后,同志们已经处于待命状态。停在派出所台阶下的三辆吉普车的引擎已经启动。
“金所长,我骑车先走。”张老师准备推车子,他是骑自行车来报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