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月二号的晚上,吃过晚饭之后,在派出所一楼的会议室,同志们围着一个煤球炉烤火。
炉火映红了大家的脸,香烟是一根接一根,王萍不时地给同志们倒开水。金所长吩咐厨房烧了十几瓶开水。
本来是准备随便聊聊,聊着聊着,就扯到案子上来了。虽然皮腰带已经有了下家,谁也没有想到,这条皮腰带竟然会和马明斋扯上关系,马明斋已经死了近二十年,所以,马明斋绝不可能是皮腰带的主人,至少,马明斋绝不会是这条皮腰带现在的主人。
案子变得越来越复杂,皮腰带和死鬼马明斋毫无瓜葛,而它却和“8。18”无头案的受害者有着无容置疑的关系,这样一来,找到这条皮腰带昔日的主人,又会有什么实际的意义呢?整个下午,郑峰和陈皓都在琢磨这个问题,郑峰非常明显地意识到:他们找到的这根线头的下面竟然是一个死结。
其他人的心情同样也很沉重。
“郑队长,‘8。18’凶杀案的死者会不会和马家有关系呢?”卞一鸣似有所思。
“马明斋的皮腰带怎么会跑到死者身上来的呢?”史可染百思不得其解。
“按照情理和常人的思维,谁会用死者生前用过的东西呢?”王萍一脸疑惑。
因为不是正式的发言,所以,大家的谈话比较杂乱。
舌头尖一时派不上用场,但大脑还是可以做一些推测的。
“小卞,你是不是想说,死者有可能是马家的人呢?”刘队长道。
卞一鸣的大脑还在按惯性向前运动着:“要不然,马家的东西怎么会跑到死者身上去的呢?”
“如果是马家大院的人,马家应该报案啊!家里面丢失了人口,这么大的一件事情,马家怎么会闷在葫芦里呢?这也不符合马家人的性格啊!马家在历史上从来就没有窝囊过啊!”金所长道。
“那么,会不会是马家的人做的案子呢?”海洋道。
“即使是马家人做的案子,相关的亲属也不会没有任何反映啊!马家突然之间少了一个人,而且是一个六十岁左右的c上了年纪的人,马家人竟然若无其事,这不合常理。再说,马家是一个大户人家,虽然这几年有些败落,但在马家集人心里面还是有些分量的,马家一下子少了一个人,马家集的人没有一点感觉,这更不合情理,又不是死了一只小猫小狗。”金所长道。
“郑队长,我们要不要核实一下,看看马家有没有人口丢失的情况,尤其是六十岁左右的男人。”史可染道。
“用不着。”金所长说的非常肯定。
“为什么?”
“马家一共又五个儿子,除了十几年前死了的马明斋,现在还剩下四个,都还健在,,最大的是马清斋,就是我们在去普觉寺的山路上遇到的那一位,今年六十六岁,最小的是马静斋,今年五十二岁。我们在路上经常碰到他。马家确实没有人口丢失的情况。不是解放前,马家有很多下人,搞不清。现在如同庙堂里的菩萨,都清清楚楚地摆在那儿呢。”
一阵沉默。炉火也黯淡了下去,几个老烟枪的烟头一闪一闪的。
“那这个皮腰带怎么会跑到死者身上来的呢?”史可染的思维仍然停留在他的问题里。
史可染的问题就是我们前面提到的那个死结。所有人的思维都在这里停滞不前了。但只要是思想,是不会甘于沉默的。
“会不会是马明斋死了以后,他的遗物赠送给了其他人?”李子荣道,他试图找到一个突破口。
“有这种可能,比如说下人,还有乡下的亲戚。”王萍道。
“马明斋死的时候,已经解放了,马家还有下人吗?”卞一鸣提出了异议。
“马明斋死的时候,马家还有下人。郑队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