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们为什么还要斗呢?”
“这两家本身就有矛盾,所谓苍蝇不叮无缝的蛋,就是这个意思,二来呢,马家人丁兴旺,有钱有权有势,又和官府勾连,盛包两家只有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所以就一直憋在心里,到‘三反五反’的时候,机会终于来了。普觉寺快到了,刘局长,你们看——”金所长朝西南方向指了指。
穿过杂树林,就能看到半山腰上白色的塔顶c黑色的屋脊和黄色的高墙了,那就是普觉寺。但谁也没有去在意它。马家集的历史掌故引起了大家的兴趣。
“金所长,您接着往下讲。”李云帆道。
“这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大概是民国时期,盛家为了依靠马家这棵大树,就把三个女儿中最漂亮的三女儿青莲嫁给了马家的大少爷做小老婆,没想到三个月不到就莫名其妙地死了,马家人说是突然得了急症。但盛家私下里听马家的下人说,盛家的三小姐的死因不是急症。”
“那是什么原因?”郑峰道。
“青莲是上吊死的。”
“为什么要上吊?”
“婚后不久,马大老爷把大儿子打发到省城去收账。第二天夜里,马大老爷钻进了儿媳的房间,半个时辰以后,灯突然亮了,一个人站在床前”
“这个人是谁?”
“就是大少爷。他并没有到省城去,他爹把他送上渡船以后,他在半道上换乘另一条船又回到了马家集,乔装打扮之后就到普觉寺安顿下来”
“为什么要乔装打扮呢?”
“集上的人都认识他。他的鼻梁上有一个非常明显的标记。”
“什么标记?”史可染道。
“他的鼻梁上有一刻黑痣。第一天的夜里,他从后院小门潜回家中,一夜无事,第二天夜里,他终于等到了。”
“结果如何?”
“大少爷什么话都没有说,就离开了马家,到省城去了,直到马老太爷死了以后,才回到马家集。”
“盛家三小姐呢?”史可染问。
“第二天早上,一个下人推门进屋,发现床前的屋梁上吊着一个人,这个人就是盛家三小姐青莲。”
“盛家听说了以后怎么说?”
“这种事情不好说,说出来对盛家也没有什么好。盛家虽然没有找马家理会,但从此以后,心里面结下了疙瘩。”
“看来,马家的先人做了不少阴损缺德之事。”陈皓道。
“可不是吗?包家虽然处处让着躲着马家,但生意上免不了有一些磕磕碰碰,包家做茶叶生意,而且只做茶叶生意,马家也做茶叶生意,包家的铺面在马家集只有一个,马家有两个,包家的茶叶生意只做到邻近几个市县,马家的茶叶生意做到了省城,包家表面上的对头是盛家,而实际上真正的冤家是马家。”
“此话怎么讲?”
“马c包两家在历史上发生过好几件事情,其中有两件事情最让包家刻骨铭心。”
“哪两件事情?”
“一件是,包家的茶叶铺莫名其妙地失了一把火,损失惨重。这是在日本人来之前。第二件事情发生在日本人投降以后,当时的马家的二少爷摇身一变成了保安团的司令,包家的大儿子包贵被抓去做壮丁,当时包家的茶叶生意是大儿子打理的。包家人怀疑是马二少爷暗中放的坏水。”
“金所长,照您这么说,马家和包家的梁子由来已久了。”毕老道。
“可不是吗?包家一看儿子被抓了壮丁,就四下找人,最后没有办法找到了马二少爷,马二少爷是老虎戴佛珠——假充善人,出面说话。包贵是回来了,但结果是倾家荡产。”
“金所长,您前面说,‘三反五反’的时候,盛包两家的机会终于来了。您说说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