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顺从井里打上来半桶水,吃力的向屋里提。刚走了几步眩晕就这么轻易的将她击倒在地。水桶倒在了地上,水流的到处都是。
就她一个人孤独的躺在地上,初夏的山村还是很凉的,尤其是湿着的地上。
天色渐渐晚了,鸟儿都回巢了,阿顺还躺在地上。
又是一天了。清晨,鸟儿们都起来忙碌了。
阿顺开始苏醒了,她慢慢的睁开眼睛来,艰难的从地上爬起来。不知道该向哪里走。眼睛什么都看不到,漆黑一片,什么都没有。
“啊——”阿顺发疯的叫喊着,脚下凌乱的走着,突然踢到水桶,倒在了地上,她无助的哭泣着,抓起地上的泥土摔出去。她恐慌的睁着空洞的眼睛,慢慢爬起来胡乱抓到了什么东西。
“不要动——千万不要动!”一个声音突然在前方炸开。
“是”阿顺无神的眼睛看着前面,不知道是谁在那里。
“不要动!”唐廖吓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阿顺要是再走一步,要么就被卧在井台上的蛇咬伤,要么就会跌进井里。她难道看不到眼前的危险吗?!
终于,那条蛇自己爬走了,从排水管爬出去了。
唐廖从到阿顺跟前,赶紧将阿顺拉开。大声叫道:“你看不见吗?!为什么站在这么危险的地方!你知不知道多危险!”
“是是你!”阿顺的眼睛又湿了。
唐廖奇怪阿顺的样子,伸手在阿顺眼前晃了晃,她没有任何反应。医生的话应验了,她真的真的看不见了!唐廖的眼泪唰的一下落下来。
“你怎么躲到这儿来了你?知不知道大家都在找你啊?!”唐廖再也大声不起来了。面对这样的靳顺,再也大声不出来了。
“你都知道了?!你说的没错我我的眼睛是看c看不见了!再也看不见了”阿顺抽泣的说,“什么都看不见了”
“怎么会!能医好能医好的!”唐廖将阿顺紧紧的抱在怀里,紧闭着嘴唇怕自己哭出声来。
“到了第三个梯田,一直往西走。”阿顺空洞的任唐廖拉着自己,在坑坑洼洼的山路上行走。地上传来踩在干土块儿的‘吱吱’声。
阿顺很困难的向前走着。她的头又痛了,但,她并不害怕。因为她闻到了熟悉的干枯的又有些潮潮的味道,那种味道就像奶奶怀里的味道,温暖而又哀伤。
“小心点!”唐廖及时的扶住快要跌坐在酸枣树枝上的阿顺。说,“我看,还是背你吧!”
不等阿顺回答,唐廖就背起阿顺慢慢的向西边走去。那么一瞬间,他有些心疼背上的女孩儿。老天不应该让她就这样死去,不应该。
阿顺听着身下唐廖粗重的呼吸,心里胀胀的。老天对她还是很不错的,还有这么一个人来帮她圆她这可怜的心愿。想到这儿她笑了。说,“唐廖,说实在的,你的背如果再多点肉,会更舒服!”
“你舒服了!我快累死了!”唐廖喘着气抱怨,“这什么路啊?”
阿顺从手臂上解下手绢,摸索着擦干唐廖脸上的汗珠。手伸进包里,把酒瓶盖打开,给手绢上到了一些酒,拧好瓶盖。拿着手绢慢慢的忘唐廖脸上擦。
“拜托!挡住眼睛啦!”唐廖无奈的嚷嚷。
“不好意思!我只是想让你凉快一点!”阿顺嘴角微扬。将手绢移到唐廖额头上,轻轻拍了拍。
“你怎么知道酒外用降温的?”唐廖不由得想起死去的父亲,想起小时候父亲为发高烧的自己敷酒。
“小时候,我发高烧了。奶奶就把酒倒在小碗里,用棉球蘸着,轻轻地在我额头上,手心上,背上,脚心上拍打。很凉很凉”阿顺完全陷在了回忆中,脸上有两朵温暖的微笑。
“那你奶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