绕过三两条小径,终于到了有品级的夫人小姐等处,小厮亮声唤一句,“容公主到。”
一时一片人站起来低头矮身下去,她一如既往笑着,带着玩笑的意味说,免礼,跟着李府的一位嬷嬷直接去寻李秋容。
果然,李姮元也在。
“殿下万安。”
“二位妹妹免礼。”
“再过几月,就要称你为嫂嫂了。”
“说起来,姮元回家时,与孟家人一起,听说孟家二公子也将成亲,孟夫人特地亲自去往光济寺求佛缘护佑。”
“这件事,我也听说了,孟贵妃特意为这婚事赐了琉璃灯盏。也不知孙家这些浅色琉璃是如何寻得的。”赵容之面色不变的接了话,但也将话转到了琉璃灯。
“传言说,孙家的琉璃是一巧匠制得,不知真假,可谓玄妙。”
“孙家,的确妙极。”孙家的人和事都很有特色。孙远侯威严又睿智,孙世子却是个纨绔之极的人,而孙家孙辈之人,只有女子。
“听闻孙家嫡小姐将开始掌家权中馈,生意事宜,日后招良婿承家业,也不知真假。”
“孙家小姐先前是个病弱的,文文静静,除了去年七月匆匆一面,许久未见,也记不清面容仪态了。”
“孙家在开辟南山酒楼,不知与南湖画舫,可有一搏?”
“这,还未定呢。元妹妹似乎很喜欢南湖画舫?”赵容之虽是笑着似随口一问,李姮元却知道这是她生气了。她方才说话时,不经意间抚了抚自己头侧的步摇。
赵容之抚摸发饰时,一般就是心情不畅,说不定下一句话就是打趣或命令得让人接不话。
“心向往之。”
“不如过几日,我租一条游船,正好一起去喝酒钓鱼,恰恰这时杨柳最美,柳絮清扬。既圆了妹妹的心愿,我也好有借口出宫游玩几日,宿醉畅游,可好?”
“哪便多谢容公主相邀,元姮必定赴约。”
“元妹妹答应了,那我回去可要早早定下。”
开席之前,李姮元借口如厕,转到了男宾附近看了两眼,赵沐既不是白衣也不是蓝衣,褐色玄纹的外袍,一个侧影,这,也不知是舒心与否?
孟景华正好在他身旁,一身白衣,笑得温润,他看的地方,二堂兄大堂兄正在一齐喝酒,周围一圈人在笑闹。
这两个人都将在秋日末成亲,见此情景,大概是期待心悦的吧。
李姮元转身离开,回去的之后,特地附在李秋容耳边轻轻告知三皇子的服饰,而余光里的赵容之果然不太高兴,也似有别的心事,所以这一次,并未打趣追问她二人的悄悄话,独自慢慢品茶。
方才有小婢女问她一会儿要不要去看新娘子,还是先回宫,赵容之想了一下,还是客气地回绝了。
她能在这满眼红绸中做这么久,不代表她去新房相看时还能如此淡定。
今日也不知怎么,元郡主总是提到南湖,提到孟景华,她自知酒量不浅,今日也是不敢多喝了。
新娘子,新娘子,苏小柔。
孟景华的表妹,苏小柔,不久也会着红衣霞帔,一如今日,热热闹闹,吹吹打打,一路鞭炮祝贺,送入新房。
可惜她虽是皇女,却比不一个苏小柔。
如何,如何,如何能让孟景华娶的是自己呢?
如果,如果,苏小柔死了,会如何?
若是苏小柔死了,万一,还有张小柔,王小柔呢?
若是孟景华自己不改变心意,即使苏小柔死了,她又能如何,她又不能跑到父皇那里要尚孟景华为驸马,昔日的安公主,都没有这个特权,何况她只是一个连生母都没有的人。
赵容之喝完半盏茶,李姮元与李秋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