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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哪,你真的受伤了!”沈筠笙惊呼,他腹部左侧像被什么利器刺伤了,鲜血已经染红了他墨蓝色衣袍,而且颜色还在继续加深,她一时手足无措起来,愣愣地盯了那伤口半晌才恍若大梦初醒般动作起来,推开那人放在自己脖子上的匕首,他的手几乎没有用力,被她推开后,顺势往后一靠就倒在了树旁,把她吓了一跳,忙蹲下身去问他,“你没事吧,你先等等。”说着从自己随身的荷包里取出上好金创药,这时她无比庆幸自己前几天无意中得到它时因为太懒没有将它拿出来丢在一旁。

    林长庚早就没有了力气,为了杀他,段至弦这次下了血本,在西北军里埋了三年的钉子都用上了,就为了趁他不备偷袭,他也的确成功了,虽然没有杀了他也让他受了重伤,他一路隐蔽到这里已经用尽了力气,沈筠笙突然出现,逼得他将最后一丝力气也耗尽了,既然她没有恶意,倒不如就在这里坐着,反正即使她想做什么他也无力反抗了。

    沈筠笙准备弯腰撕开那人的衣服,以前见电视上都是这样演的,这让林长庚条件反射的动了一下,他向来不喜欢别人近他身。

    沈筠笙有些生气,拿眼睛瞪他,“受伤了还乱动,你老老实实地坐着,我要给你包扎伤口。”

    都流血成这个样子了还动,她还能吃了他不成?

    林长庚被她瞪了一眼,感觉很奇怪。从小到大虽然有很多人对他不好,却没有人这样瞪过他,没想到人生第一次被一位姑娘给瞪了,他静默了片刻,似乎想要说些什么,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一动不动地任她收拾了。

    她心满意足地压倒他,弯腰低头趴在旁边撕开他的衣服,按照脑海中曾经看过的电视剧的印象将药洒在他的伤口处,长长的一条口子,延伸了六七寸的样子,看得她有些难受,轻声问他,“疼吗?”

    他只是抿紧了自己苍白的唇不说话,眼睛却一直看着她。

    明明疼成这个样子了,却还是隐忍着一言不发,让她愈发心软,不自觉地带上哄阿柏的语气和他说话:“不疼不疼啊,我慢慢地,一点都不疼。”然后继续慢慢洒着药粉,时不时地轻轻吹一下,那副小心翼翼的样子好像她正在呵护什么稀世的珍宝,珍贵而不可多得。

    如果不算四岁时已经去世了的祖母言若云,林长庚八岁前对他好的人有两个,母亲和曾祖父。曾祖父将他看做是未来的继承人,从小便对他寄予厚望,所有的教导都是他亲自来的。但是曾祖父很严肃,向来不苟言笑,那时候的他还小,一度很怕他,不敢和他多说话。直到后来他长大了,慢慢明白过来曾祖父的良苦用心,却已经晚了。

    而他的母亲言真芜则和天底下的母亲一样,一心一意疼爱自己的儿子,可是她自己却过得不快活,所以他不喜欢自己的父亲,因为他没有好好对待他的母亲。直到后来,曾祖父和母亲在一个月内相继去世,他还记得当时自己恍然有一种天塌了的感觉。

    为他撑天的人走了,以后只能他自己撑着了。

    八岁以后,他进了军营,在战场上摸爬滚打了数年,从一个小兵一路历练到一军统帅。期间只有母亲的堂兄言真峥作为军营内的将领,会对他有所照顾,却也仅限于领兵作战上的指导。

    那时候无论在军营还是在王府,他都感受不到以前那种被人关心照顾的感觉了,仿佛一夕之间世上就只剩他一个人。只有八岁那年给他送点心的女孩,她送他的小小荷包他一直贴身放在衣衫里护着,当他撑不下去的时候只能依靠着那个小小的荷包汲取一点温暖,让自己支撑下去。

    所以这一次,他那么迫不及待的来雀华城,不是因为花妍节,只是因为他想她,想见她。

    而今天,这个陌生的姑娘,在他拿着匕首放在她的脖子上时,她首先注意到的却是他受了伤,完全没有计较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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