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京天气是不太好了。陆征从飞机上俯瞰下面,只看见一片云海。在他隔壁坐着的吴正淳,拿本书盖住脸,呼噜大睡。听到空姐说系上安全带,飞机准备降落机场时,陆征不得不用手推了下吴正淳的肩头。
“吴教授,吴教授——”
连续叫了两声之后,吴正淳才有了反应,打了声喷嚏,在杂志下面问:“多少点了?”
“我们在飞机上。”陆征说,“到机场了。”
“这么快?”吴正淳俨然没有睡够,让书本从自己脑袋上自动落下以后,看了看手表,“下午三点。哎,这个点到机场以后,能做什么?”
由于天气不好,所以,飞机迟点起飞,整整迟了三个钟头。现在,降落目的地机场也是,在机场上空盘旋着。因为浓雾太多,需要找到合适的时机再降落。
机上有些人,开始慌张了起来。
空难是个令人惧怕的名词,平常不怎么觉得,只有真的当上了高空,下不来的时候。他们身后坐的一个老人,捂着胸口发出一阵频发的咳嗽声。
陆征回头去看时,吴正淳低头在找自己口袋里的眼镜,刚睡觉时他把眼镜摘下来了,找不到一时有些生气:“你知不知道它自己跑哪里了?”
“会不会在左边口袋里,里面的,我看见你好像把它放进了里面的口袋。”陆征说。
吴正淳往左边西装内里的口袋里一摸,真摸到了眼镜的框架,拿出来时,往镜片上吹了口气:“陆同学,看不出你和晨晨一样细心。”
拿他和周帅哥比?陆征无话,眼看,被主任委托,在周司晨不在的时候,他必须代替周司晨给吴正淳当保姆。为此,周帅哥每天当保姆的事儿,他陆征开始有了一些体会。比如说,吴正淳不吃豆浆,要喝牛奶,早上不吃包子,要吃馒头,最好是杂粮做的馒头。
吴正淳必备每天的行头,西装领带,一共四五套,天天轮着换,皮鞋两双。刷牙是电动牙刷,刷头两个。毛巾,分洗脸的,沐浴的,蒸脸的,擦干头发,一套八条,包括两条大浴巾,洗澡用的。
陆征记得帮他整理行李箱时,感觉不是在整理男人的东西,是整理女人的东西。因为吴正淳的东西,全部还有分门别类,用大小不同的透明塑料袋装好。
麻烦。
周帅哥真是个,太能忍的人了。
他陆征都受不了。
后面老人的喘息声越来越大。眼看飞机一时盘旋在机场上空没有办法降落。有人大胆地松开了腰上的安全带,走了过去看老人。
“老伯伯,你是不是有基础病?你自己身上有没有带药?”
悦耳的声音来自一名女性,这声音不娇不嫩,听着让人感觉舒服。
陆征再次回头看,看到了一个年轻的女子,梳着一条小马尾,头发不长,亚麻色的,从侧脸上,看起来很普通的一张脸。女人身上穿的是灰色的风衣,身材消瘦,个子一米六左右。
“你看什么?”吴正淳终于把眼镜戴上了鼻梁,回头跟随陆征的目光,见到那个女人,顿然无语了。
这位陆同学,要看女人,也要有选择标准吧。这个女人,明显一般般,不够美女的标准。哪里像晏子,一目惊艳,倾国倾城。
“你是医生吗?”空姐这会儿发现异常,从通道里走了过来问这个站在老头身边的年轻女人。
“以前学过,现在不是。”女人说,边说,边低头帮咳嗽的老伯伯找到防在口袋里的那个药瓶子,待看清楚瓶子上写的字后说,“这位老先生患有高血压和心脏病,这是治疗心脏病的药物。我现在给他服用一颗,不过我担心他不知道能撑多久。这个药是一时的缓解药物,如果情况严重,不能缓解,最好尽快把人送到医院去。”
空姐听到这话,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