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孙子被亲家公带走了,陆夫人不用带孙子,在家空闲了不少。况且,儿媳妇也来了,陆夫人突然有种感觉,是不是以后孙子都由亲家公带了。
蔓蔓陪陆夫人在厨房里忙活着,大嫂白露走去了接电话,趁这个时候,知道最母亲已经刚才听说了自己和大嫂的对话,蔓蔓也就不怕直接试探下母亲。“妈,你还记得那天说我哥那话吗?”蔓蔓轻声贴在陆夫人耳边说。
陆夫人脸蓦然一红,真巴不得那天没有钻那个牛角尖,说那样的话,更巴不得自己缝了自己的嘴巴。
“你,你提那天做啥?都是过去的事了。”陆夫人支支吾吾道。
蔓蔓眯着眼睛一笑:“妈是不是觉得后悔说了那些话?”
陆夫人不得已瞪了瞪女儿,她都够害羞的了,女儿穷追不舍不是让她更难堪。
蔓蔓微低下头,将豆芽掐了放篮子里,说:“我却觉得我妈能说出来挺好的。我想哥一定也这样想的。”
脑子转了会儿弯儿,陆夫人才明白了女儿话里的意思。女儿是说她不会像以前那样自己把话都憋着结果憋出病来。
陆夫人征了征,她自己都几乎忘了自己有这毛病了。是自己改变了吗?因为女儿回来了,因为家里情况越变越好了。儿女都在身边,孙子外孙也都在,哪怕有什么大事儿,她都不用有特别遗憾的事了。
“你是不是觉得我身在福中不知福,尽瞎想事儿?”陆夫人说。
蔓蔓眯了下眼:“不会。干妈说过,女人在一块儿要不是发发男人的牢骚,那才叫做怪了。大哥也是男人不是吗?”
对女儿这个话儿,陆夫人是眸里闪过了一丝诧异。
什么时候开始,似乎女儿已经融进了陆家里了。和她说话,也不会整天顾忌。反而是她,要不是那天自己气到厉害,一不小心说漏了嘴巴,真是道不定和其他人说也绝对不会和女儿说。
是,她是和女儿说话一直是小心翼翼的,生怕一个眨眼,女儿又飞了。她始终没有忘记,当年有她这个做母亲的错,才使得女儿受那样多年的苦头。
可是,这种小心翼翼,何尝不是自己在制造自己和女儿之间的隔阂。
陆夫人沉默了。
蔓蔓见她这样,把她手里拿着的豆芽拿过来,掐了尾,说:“妈,你即使骂我都没有关系的,我都被哥说过不知道多少次了。欢儿都说过我。”
陆夫人想说:那是不可能的。
蔓蔓却道:“如果有什么话不说出来,谁又知道你想什么呢?”
陆夫人把头转过一边,望着炉灶上的升腾的火儿,不知道想什么好。
有些话,她大儿子能直接对这个妹子发泄出来,可是做父母的却是没法对有亏欠的女儿提出要求的,因为千错万错都好,都是当年他们做父母无能的错,有什么理由去要求女儿永远离开温世轩,想都知道不可能。别说她说不出口,她丈夫都说不出口。
“囡囡。”陆夫人道,“永远不要再提这样的话好吗?”
蔓蔓抬头,眼里像是闪过一丝不解。
“我和你爸,没有你想象中那么伟大。”陆夫人说完这话,扔下了手里的豆芽,擦擦手,与女儿擦肩而过走出了厨房。
蔓蔓转身,看着母亲离开的背影,唇间动了动,却没有声音出来。
从阳台走回来的白露,远远隔着段距离,看见她们母女俩,是想到自己和父亲俩。
“囡囡。”
蔓蔓听到声音转头:“大嫂。”
白露的手放在小姑肩头上,像是语重心长地说:“隔代如隔山。想想自己儿女。”
“你说南南,大嫂?”蔓蔓只要谈及自己那个女儿,没有过省心的。当然,她明白白露的意思。父母想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