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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我是来找陈大夫的。”

    这下,其余人似乎都弄清楚了是这回事。

    陈孝义走出病房,带郑大嫂到病房外走廊里头一边上站着,问郑大嫂有什么事。

    郑大嫂犹豫地咬着嘴唇问,大致什么时候可以出院,她在这里住的有些烦了。

    陈孝义听是这样的话,倒也不吃惊,很多没有多大毛病在做康复的病人后期都有这种情绪,于是耐心回答她,最好是在医院里再住几天时间。再说了,她们现在母女不是在外面也没有住处。

    两个人就着无关紧要的问题聊了一阵,郑大嫂终于忍不住问起他和苗爸之间的关系,说:“我以前都不知道原来陈大夫不是骨科的大夫。”

    由于没有怀疑到郑大嫂与苗爸的关系上,想着可能是郑大嫂想找他问了病区里的医务人员,医生或是护士告诉了郑大嫂他在哪里,所以郑大嫂找了过来。陈孝义坦诚地告诉郑大嫂:“我是骨科大夫没错。这个病人,说起来是和我家里人有点沾亲吧。”

    “是你亲戚?”郑大嫂的眼珠子一瞬间瞪圆了。

    这事说起来不算家丑。而且郑大嫂与白露沾亲呢,迟早也都是会知道。陈孝义说:“我二伯的儿子去世了,留下一个遗孤。因此,这人是我二伯的亲家。我侄女的姥爷。”

    弄清楚了,又好像没有弄清楚!

    郑大嫂在陈孝义带来的这一团冲击波中努力地只想弄清楚一个问题,那就是苗爸究竟有没有钱。

    这个问题似乎不用陈孝义或是苗爸自己来回答她,只见一个护士拿着医院的报账单走来找陈孝义说:“陈大夫,不好意思,苗先生那个住院的费用,又超额了,麻烦你再交一下。”

    眼看陈孝义必须为苗爸支付医药费,郑大嫂好像不敢相信,也不死心,问:“他女儿没钱给他交医药费吗?”

    “他家经济困难一些,所以,都是亲戚,我们尽自己所能接济一点。”陈孝义道,至于接济苗爸里头更深的玄机没必要和郑大嫂说了。

    可只是这句简单的事实,已经足以击垮了郑大嫂。

    他们这是找了苗爸找了多少年,好不容易找到了人,结果,苗爸没钱,别说要苗爸还几百万,一文不值的苗爸现在是连一分钱都掏不出来,住着医院还得别人给垫医药费,他们怎么向苗爸讨债!

    郑大嫂有些站不稳,趔趔趄趄,在陈孝义与护士对医药费账单的时候,一步步往后退去,像是要钻回某个地洞里。

    怎么走回到自己医院病房的,郑大嫂也不清楚。女儿给她手机里发来条短信,说可能今晚不回来吃饭和陪她了。郑大嫂想幸好女儿没有回来,她不想女儿看见她现在这副样子。女儿的公司现在找到了大树抱,是该高兴的时候,不应该和她一样被苗爸的消息打到沮丧。

    只是没过多久,想到女儿的公司现在是被谁支撑起来的,郑大嫂止不住突然打了个寒战。

    在知道苗爸没钱的时候,郑大嫂是有想过逼着苗爸让苗爸的亲戚朋友帮苗爸还钱。可是,苗爸有点钱的亲戚,看来是陈孝义没错了。陈孝义又是给她疗伤的主治大夫不说,而且,是君爷的兄弟。君爷是白露的老公。

    一串关系解析下来,她怎么可能向陈孝义要债?更不可能向君爷和白露要债!

    显而易见,可能连她和苗爸住在同一家医院,都是人家早安排好了的。因为早知道了她和苗爸的债权关系。

    不知为何,郑大嫂突然间很笃定这一点。因为这一切说凑巧,也未免太凑巧了不是吗。她女儿的公司被白露和君爷推上了轨道,她和苗爸住同一家医院君爷和白露早知道她会向苗爸讨债,刚好陈孝义给她当主治大夫。

    郑大嫂手里的手机滑落到被褥上,闭着眼,只知道很显然,今后她都别想向苗爸要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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