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啦一声,进来一股风。沈佳音骨碌从担架上坐起。
姚爷跳上车时,眉眼,全蒙上一层灰的样子。夫妻八日没见面,却感觉分开也就一天的时间。
走到她身旁,刚坐下。车门砰从外头关上。君爷跑去坐姚爷的车。好兄弟这会儿就该是不当电灯泡。
车子往前开了。为了坐稳,姚爷又挪了个位置。
沈佳音坐在担架上觉得颠簸,转了个身,背靠了个枕头,和姚爷面对面。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沈佳音慢慢声说。
姚爷答:“今早上。”
倦声浓烈。
到达后,马上赶这儿来了。
沈佳音忽然什么话都说不出口了,秀眉一个劲地绞着。
姚爷看起来疲倦,眼睛却是炯炯有神,看着她,眉儿扬起弧线:“为什么不躺下去睡,皱着眉做什么?以为全是你的错?沈佳音我告诉你,你不要总以为自己一个人能一手撑天,什么事都能办成。”
“可是,给人添麻烦总是不好。”丫头实事求是。
没人喜欢添麻烦的人。
姚爷要出口安慰或训斥的话,突然都泯灭在了嘴唇里。因为知道这丫头逻辑不像常人。于是往车厢里那长板凳一躺,闭了眼说:“你不睡,我睡了。我昨晚睡不到两个钟头。”
沈佳音直愣愣的目光看着他躺下去当神仙的身影好一会儿,忽然想起,拿了身上的薄被想给他身上盖上。
这丫头,是不是想气死他。
想起那会儿她偷偷给他盖被子的事了。
车子像是顺了姚爷的意思突然往姚爷那边微微倾斜。沈佳音一个唐突,刹不住身子,向前一冲,投进了姚爷张开两只手臂的怀里。
抱了个满怀,鼻子里全是两人气息,浑浊的,交织在一起,闻起来全是靡靡的味道,暧昧至极。
沈佳音身体轻颤了下。
这丫头,结婚都这么久了,依旧像个处一样,满是含苞欲放的羞涩范儿。
姚爷那只手,在她背后抚着,说:“担惊受怕了吗?有想我吗?”
“八天而已。”
“八天而已?”
“你想我吗?”丫头现在懂得迂回战术了,反问他。
“想,怎么不想,是我老婆孩子,都要想。”
“怎么想法?”
“夜晚做梦前开始想。一个人吃饭的时候,想。”说着这话像朗诵诗句似的,姚爷眯着眼睛,瞧她鼻头上的汗。
这丫头,一紧张,鼻头的地方最容易出汗。
真是结婚都这么久了,她好像依旧怕着他的样子,弄得他自己都觉得不知哪里欺负她了。
“刚我在外面和那些人说话,吓到你了?”温柔的声调灌入她耳朵里,温温热热的。
沈佳音摇摇头:“陆队比你更可怕。”
一道无语立马飞过他脸上。
他怎么能和君爷比呢?论相貌,他都比君阎罗可爱可亲多了。
“你印象里最温柔的人是谁?你奶奶?”他要试探她心底,然后向她心里的目标靠齐。
“不是。”
沈奶奶的温柔是心底的,绝不会放在表面上的。家里哪个不知道沈奶奶刀子嘴豆腐心。
论温柔,也不可能是抛弃过她的那个妈。更不可能是厉害胜过男人的庄如玉大姐。
公公婆婆对她虽好,但是,都是有头有脸的人,威严从内心而发。
想了一遍后终于得出个结论:没有。
可能她性格使然,她身边的人,都不可能对她温柔没有极限。总是在她有时候做出些迷糊事时,冲她恨铁不成钢地吼上两句。再有她性格又是外柔内刚的,平常,也不需要人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