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局的人刚上班,直接冲高家来了。
潘裕华刚睡醒,两眼都没睁开,就听外面的人叫她,说是有人来找。她儿子高裕荣睡在隔壁房,并没有听见叫声。潘裕华自己起来后,心里烦,头发没梳,穿了件外衣走到门口的地方,隔着门对外面的人说:“吵什么吵?不知道我在睡吗?”
“大太太,是公安局的人来找你。”
公安局?
潘裕华一愣。
难道她哥没有帮她摆平这个事吗?她躲着跑到北京来,就是想等她哥帮她把这事摆平了,一切等风平浪静再说。
慌乱时,她在手提袋里摸出手机,急促地按着潘有余的电话号码。打了过去,好几遍,全是关机。
这该死的!
不知道出啥事了?
故意不听她电话?或是自己也出事了?
那华妙冰是什么来头,连她哥都搞不定吗?
“爷爷呢?”潘裕华问。
“老爷子出门了。”管家照老爷子吩咐的话说。
“你打电话让老爷子回来。”潘裕华着急地挠起了头发。
高老爷子如果听说公安局的人上门,肯定会回来帮她处理的。她好歹是高家的儿媳妇。
管家道:“大太太,你出来见人吧。老爷子说了,今天什么电话都不会接。”
“什么?!”
“大太太您的事,老爷子早知道了。”
哒哒哒,这回换公安局的人来敲门了,道:“潘女士,我们有几个问题想请你到我们局里喝杯茶。”
对方的声音客气,潘裕华却觉周身掉进了冰窖。
她可从没有进过公安局这种地方,而且,她对这方面的抗性比不上马秋霞。
“你们等等。我打电话给我老公。”潘裕华拾回地上刚扔的手机,拨老公的电话。
结果,又不通,关机!
好像全世界的人都突然间和她断了关系。
“裕荣!裕荣!”潘裕华尖叫。
拿被子蒙着头睡觉的高裕荣,耳膜像是被把尖利的刀子割着,他掀起被子坐起来,由于昨晚噩梦连连,满头热汗,穿着件背心冲出门口。一见,院子里都是穿公安警服的人,一群人,帽子上的警徽棱角散发的是冰冷无情的光,刺得他眼睛生疼。
“他是谁?”某公安局带队的领导问。
“我家大少。”管家答。
高裕荣与他们这群冰冷的眼睛对着,忽然间,是心里觉得好笑。他不怕。居然一点都不怕。原来,他早就是生在狼窝里的孩子了,早已习惯周围这种虎视眈眈都要把他杀了吞噬了的恶劣环境。
“这些人为什么事来?”高裕荣随意在屋里拿了件衣服,动作优雅地当着院子这么多人穿戴,一幅完全不知道是为何事所以显得正大光明的表情,让人根本不会把坏事怀疑到他头上去。
相比他,潘裕华的表现,简直是自告奋勇,此地无银三百两。
听管家说了一通后,高裕荣先对来到自家的警官们一笑,道:“我想这中间肯定是有什么地方误会了。我和我母亲是前几天才去我母亲娘家,为的也是去祭祖。若是真想买凶杀人,有必要千里迢迢去到那边行事吗?我母亲打个远程电话,都能摆平这个事。”
他这冷静的声音传进屋内,潘裕华忽然,像抓到了救命草,静了下来。
没错,她没有公公,没有大哥,没有了老公,但是,有这个和她在一条船上的儿子。
梳了头发,对着镜子仔细地化了妆容,挑了件得体的衣服穿戴。
外头,高裕荣打了电话叫来律师,陪她一块去。
潘裕华走出屋门的时候,一身如以往,雍容华贵,施施然迈过门槛,对着那群来抓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