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山里来刮来的寒风尤其冷,这边公路又未修好,车子不能通行,人要走路出村,还只能走坑坑洼洼的小道,一般没有人走这条道。
眼见要出村口,心里放出口气,一颗毽子从天而降,在空中划出一个静悄悄的弧度后,砸在了许秀琴背上。
“呀!”许秀琴大叫一声,感觉自己背像被什么砖块砸的,身体往前倾要猝倒。她好不容易勉强站稳,后面又来一个火车头,呼呼呼像开着火车的人影撞向她的背,她摇摇晃晃的身体终于再站不住,摔在了地上。
脸上沾上了沙土,两只撑地的手掌心划破出血了,许秀琴胸口的火腾腾腾直飞冲天。在她怒火昂烧的时候,冲来的火车头沈冬冬,已经把尤二姐交给他的东西往许秀琴翘起来的鞋底上沾上去,拿起毽子飞快地跑了。
“小兔崽子,你们别跑!”许秀琴翻过身坐起来,见几道飞影跑得飞快,不会儿钻进了村里的巷道里,让她想看清谁都看不见,气得要吐血。
若换做平常,她肯定回家操起扫把,满村的找,抓住是谁不管是什么人都痛打一顿。但是,今天不一样,眼见夜色快黑,若再不走会路就更不好走了。
许秀琴站了起来后,一路骂骂咧咧。去到潘有余的别墅之前,她不得不在邻村的洗发店里重新打扮一下,花了些钱。如今,她是有钱就省着。
像村里那些八婆最终总结出来的一样,这么多年,她亏心钱赚了不少,却是不知怎的,运气极其不佳。
就说当年的股票潮,人家说好赚,她跟着投进去,人家赚钱,她亏本。炒期货,炒黄金,样样都是。人家不损她,她都没赚到。后来,她总算是明白了,和中国大多数投资家一样,玩什么玩意儿都可能被套,只有这房价不会跌。电视里的专家们都说了,中国房市最少还要涨个十年十五年的。
她在潘有余手里拿到了共十套房产。
如果这十套房产按照一百万一套卖出去,她是千万富婆了。可问题是,房子一直卖不出去。这边经济不发达,不像北京上海,房子一平米可以卖个几万,卖的是白菜价,工程款都被欠着。
这样的十套房子,她不可能自己搬进去住。住进去,等于公示天下她许秀琴与某某某有勾结。再有,她弄了这十套房子,是有代价的。那就是,其中,有一半是她近来年投资失利后欠下的巨债,要卖了房子抵给潘有余的。另一半,当然是当年做了那事后和潘有余约好,给潘有余做事的保密费。
欠债归欠债,这许秀琴投资失败那么多次,却对投资一直乐此不疲,热情未减。这不,终于听说华妙冰最新项目要落在了潘有余的地盘上,自己房子眼看升值成黄金的机会到了,她兴致冲冲来找潘有余,想把自己赊账的几套房子再抵押抵押,让潘有余再给她挤出五套房子。
贪婪,是这女人最真实的写照。
潘有余有时候也想不懂,自己为什么会留下许秀琴这样一个贪得无厌的女人。论是往常,他早把这样敢屡次对他提出要求的人给除了。
许秀琴坐在潘有余的别墅客厅里,坐姿端的是,与她正对面坐着的潘裕华一样的富贵,手里捧着潘有余管家给冲的热可可,一口一小口地抿。
潘有余点了根烟,慢慢地吸着,听完许秀琴提出的要求后,他脑子有一段的空白。
他是没想到,这个项目一落到他这,眼看连许秀琴这样的人物都找上门对他提出要求,接下来,上门与他提意见的人,会接踵而至吧。
潘裕华瞧着许秀琴那作模作样的端姿,越看越讨厌,不过是只土鸡,偏要装土豪,鼻孔里不知觉地哼了哼,好像在提醒自己的兄长,为什么找了这样一个女人。
许秀琴唇角斜勾,冲着对面乱哼的潘裕华:“高太太,如果我没记错,二十多年前,快三十年前吧,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