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呢?
全都是她的错觉。
原来最痛的感觉不是在悲伤中放手,而是停在幸福的起点,然后,被迫着转身离开……
抬起头,她将窗户用力的关上,拉上窗帘,纤白的手指紧紧掐进掌心中央。
心轰然乍痛,无所遁形的眼泪像是断了线的珠子,再次滚落下来。
想要控制住,却怎么也控制不住,好像这身体不是自已的一样……
*
薄季琛将车子开出一段距离,然后停靠在路边,拨打了一个号码。
电话那端很快接通。
薄季琛沉默了几秒,一双黑眸泛着凛冽的光,开口时嗓音寡淡却郑重,“尚宇,我找到徐浩了。”
“什么?!”
肖尚宇原本是躺在沙发上闭目养神的,一听这话,立马条件反射般弹跳起来,“在哪?是他吗?你确定你没看错吗?”
“恩,在暖安工作的蛋糕店里。”
薄季琛同肖尚宇淡淡解释了一番。
肖尚宇沉默了。
薄季琛也不言,两个人像是在暗自思忖,各有各的想法。
许久之后,肖尚宇开口了,难得的认真严肃的语气,“薄季琛,你听我说。”
“现在孩子的事传的沸沸扬扬,董事局的人一定会拿你爷爷立的遗嘱来威胁你,我们只能将计就计,逼出童瑶舒背后的那个人,再顺便抓住徐浩的马脚,一网打尽!”
肖尚宇义愤填膺说出自己的想法,那端,却一点声音都没有。
“喂?喂——薄季琛,你在听吗?”
“恩。”
薄季琛几乎是从鼻腔里发出了一个音节,他的眉宇,此刻蹙的很紧很紧,眉心之间的川字纹都能夹死一只苍蝇。
“唉!”肖尚宇重重叹了一口气,沉声道,“薄季琛,这婚,必须得离!不管是为了暖安,还是为了你自己。”
肖尚宇知道他现在一定是很难受的,但是现在的情况下,必须要这么做才行。
徐浩潜伏在暖安身边,对薄季琛的一举一动了如指掌。
只有跟暖安断了关系,暖安才会安全,而同时,这也是让徐浩放松警惕的最好办法。
想到这,肖尚宇愈发坚定,“听哥们一句劝,离了吧!这离了婚还可以再复婚的,没事的!人就在那里,跑不掉的!”
肖尚宇的心思薄季琛都懂,但是说到放弃,谈何容易?
他怕——
自己一旦放弃,那么幸福就像断了线的风筝,脱离轨道,可能再也飞不回来了。
那旁,肖尚宇还在一个劲的劝,“别犹豫了,你这是顾全大局,舍近求远!”
“我知道了……”
薄季琛揉揉发痛的眉心,单手搁置在方向盘上,骨节分明的手指此刻竟微微有些颤抖。
他的眼眸透着莫大的哀凉和落寞,薄唇紧紧抿成一条锋利的线,湛清的下巴也绷紧了。
彼时,肖尚宇看不到,这个男人,他的表情到底有多么的挣扎和悲痛。
如同一个站在悬崖边缘的人,徘徊,不定。
“薄季琛……”
“我再考虑考虑。”
薄季琛淡淡道。
挂了电话,抬手烦躁地松了松脖颈处的领带,正在这时,一个插播打进来,薄季琛很快接起。
“郝医生,直接说结果。”
他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听到答案,并且认为一定会跟他预想的是一样的。
电视那头的郝医生沉默了几秒,声音才传来,“薄先生,你身边有人么,这事我得单独跟你回报,你最好有心理准备。”
薄季琛的脸色骤然间由兴奋变的冷洌,周遭的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