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过三巡,夜上三更。
老旧的胡同一片漆黑,唯有夜饮屋店招前挂着的两盏红灯笼凭空自燃,在夜风中摇曳,似在招揽般,将堂口前的落沙照的红彤彤,在夜色中格外醒目。
而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也正朝这指路明灯慢慢靠拢。
而店内的欢星四人,却对此无暇他顾。
个个都双眼放光的盯着那道刚上桌的酒烧蛤蜊,纷纷停杯提著下筷如风。
那泛着浓郁酒香的汤汁和本就蕴含极致鲜味的蛤蜊肉完美交织在众人的舌腔中,简直让人欲罢不能,停不下来。
张云锦也不顾烫,尝了一口鲜香四溢的酒烧蛤蜊后,好吃的舌头都要吞下肚了。
“怎么样,很赞吧!吃完后,再用剩余的汤汁浇饭,更是一级棒!”欢星也在一旁大快朵颐道。
“唔唔”她嘴里塞满食物,只好不停点头。
而遗传家族猫儿嘴的王氏兄弟,则有些急眼了。
猫儿嘴,不吃烫。
还带着锅气的蛤蜊,因为连壳的缘故,热量得到了很好的保存。
一时间,让他们无从下嘴。
换做平时也就算了,大不了等热度稍稍降后再吃,但今时不同往日。
欢星东一筷,天师西一筷,争相交替如同最密集的鼓点般,一刻不歇地正在消灭煲中的美食,没多大功夫,这道菜已经快见底了。
此时,王福莱仿佛身处在枪林弹雨的战壕之中,将这些蛤蜊肉视如己出的他,给了弟弟一个心领神会的小眼神。
也就都顾不得烫,二人牟足劲,加入夺食的行列,满脸龇牙咧嘴地在旁狼吞虎咽,时不时仰头哈着热气,手舞足蹈的给自己加油助威。
稍顷,面盆大小的酒烧蛤蜊,就被四人席卷一空。
心满意足的张云锦这才摸摸自己鼓胀的小腹,不由俏脸一红,觉得如此有失自己堂堂天师的风仪,连忙抱歉一声,借故起身去了洗手间。
而正搅着煲内剩余汤汁拌饭的王福莱,第一反应就是对方想借尿遁坑自己买单。
刚要奋起直追,突然瞥到一旁舔盘底的亲弟弟,才醒悟过来今天的冤大头不是他,就继续心安理得地拌着自己的蛤汁饭。
忽然,大门门楣上的迎客铃响起‘叮叮咚咚’之声,不绝于耳。
惹得欢星回头张望,看到大门前站着一个怯怯的娇小身影,以为是客人的他也没多关注。
欢星回过头来看到王氏兄弟那副惨不忍睹的奇葩吃相,他心下一乐,有些怔然。
虽说自小就养成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伶俐,但他真没想到自己会有这么一天,跟他们欢声笑语的同桌共餐。
“貌似从昨晚遇到上巳后,自己真的变得嗯起码与以往不同了吧。”欢星心下感慨的同时又有点担忧,“那么我还是我吗?”
想不通此中关窍的欢星决定再来一壶桃花酿,来开启自己的宿慧。
常言道:宿慧宿慧,就是宿醉时的智慧吧!?
他左手去摸酒杯,却发现摸了个空,瞥了眼后,不由‘咦’了一声,他明明记得自己把酒杯放杯垫上才对,怎么突然不见了?
“二狗,是不是你恶作剧拿走了我的酒杯?”欢星瞅准了第一嫌疑人。
“哈,什么酒杯?我才没空搞鬼呢,饿死了!”王尔炅正意犹未尽地舔舌道,那姿容说不出的猥琐。
而一旁的王福莱突然举杯敬欢星道:“浊酒一壶,浑浑沌沌,难分自犬空为臭;一道佳肴,鲜香可口,互烩鱼羊可谓鲜?先生当饮一大白,来,先干为敬!”
“这么一本正经?说,你是不是想在酒里下药谋害朕,哈哈!”欢星本想戏谑一番,就陪他喝了这一杯。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