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是亲兄妹,而是表兄妹。这里面的一些龌蹉,难保没有忍故意夸大恶心你。
倒是表哥,没想到他会这么干脆,不仅果决,还主动认错。她觉得,或许郑家把重担压在表哥身上,未必没有希望。
临走的时候,郑氏是大包小包地让人搬上马车。
周紫嫣的脸红红的,眼眶也有些发红,显然是哭过。沈妙珠看向郑氏,见她朝自己摇摇头就什么也没问。
等人走了,郑氏才喝了一口沈妙珠端过来的茶,又抬头去看沈妙珠,突然就掉下眼泪。
“娘,您怎么了?”沈妙珠慌了神。
郑氏摇头,看周紫嫣这样,她是想到女儿了。本以为可以再留纪念慢慢教,但不得不填鸭式地压榨她的所有时间。
她想心软,可今天再看侄媳妇的样子,郑家还算简单,有程锦在,等大嫂回去后就更轻松了。可珠珠儿嫁去的是安国公府。那陆夫人看着和气,陆瑜也不差,可深宅后院是非多,陆家还不只一房呢。
春草悄悄走过来:“奴婢看着香橼在抹眼泪,不过看着不像是伤心的样子。”
不伤心怎么又哭了?
沈妙珠想不通,暂时就放开了。这种事情,她也不好人去问。
等沈妙珠小日子过去了,发现日子过得更不轻松了。
又过了半个月,沈妙珠才渐渐习惯这高压训练下的日子。
彼时,京都开始回暖。
郑氏带着沈妙珠查看西园下人制新衣的情况,空闲些,就得捻着针线做鞋袜。
沈妙珠的手上多了好几个针洞。
郑氏从心疼到咬咬牙再到不在意也经历了大半个月的时间。母女之间磨合地越来越融洽。
沈则言出事了。
在闹市上被失心疯的马匹践踏,当场就昏迷过去。
郑氏想要抬脚,发现眼前一黑,随即被人扶住。
沈妙珠担忧地看着母亲:“娘,有哥哥在呢。”
郑氏点了点头,没有血色的脸上露出一个难看的笑容:“祸害遗千年呢。”
母亲到底对父亲是不同的。
沈妙珠心里有些发苦,对着急赶过来的金妈妈说道:“我去前头看看,母亲这里交给妈妈您了。”
金妈妈道:“姑娘放心。”扶了郑氏坐下,一面倒来温茶,一面迭声吩咐普骊居的下人把西次间收拾妥当。
沈妙珠赶到大门前,马车也刚到。
从上面先跳下来的是陆瑜。
他飞快地看了沈妙珠一眼,面色沉重,随即弯腰探手。
里面的人好似拒绝了他。
陆瑜无可奈何,只得伸手搭了一把。
沈嘉和缓缓从马车里走出来,面色极其阴沉,而他怀里的人看不清楚,但月白色的衣袍上到处是晕浸开的血迹。
沈妙珠捂着胸口,泪眼婆娑地看着兄长走到面前。
“先进去再说。”陆瑜刚说完,府里面就跑出许多人。
“我的儿啊,你怎么样了?”
“老三,老三。这是怎么回事?怎么是他受伤?”老侯爷目光冰冷地看向沈嘉和,只是很快又被担忧代替。
沈妙珠被挤了出去,差一点就摔倒。
陆瑜冷着脸,他想走过去,但微一犹豫,大手一挥护着沈嘉和和他怀里的人,并高声喊道:“马车呢?马车?等一下御医就来了。”
话落,就听见白齐地应答声。
沈嘉和很快就又上了马车,浑浑噩噩地,有些不敢置信地看着那昏迷的男人。
已经看不见小姑娘了,陆瑜放下帘子,就见到沈嘉和这幅样子,他忍不住用力拍打他的肩膀。
冷声说道:“你觉得是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