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佶面色涨红,右手颤抖着指着他道:“傅宗书!你大——”
声音戛然而止!赵佶的嘴巴被人堵住了,动手的正是刚刚被他叫嚣着要处死的木桩子太监!
赵构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父亲被人捆得五花大绑,用帕子塞住了嘴,却不敢吭上一声。整个人哆哆嗦嗦的盘在椅子里,蜷成一团。
傅宗书扫了一眼努力挣扎着的赵佶,又看了看胆小如鼠的赵构,冷冷的哼了一声,便拂袖离开。只留下一声叮嘱:“看好他们,等我办完了事再回来处置。”
木桩子太监和留守的士兵纷纷躬身应是。
骄阳灿烂。
傅宗书眯着眼睛抬手挡住有些刺目的日光,他偏头,对着一直站在殿门口的顾惜朝道:“事情怎样了?”
顾惜朝弯腰行礼,“都已经办妥了,皇宫已在我们的掌控之内,文武百官也被关押在大庆殿,我留了两千人,就是一只苍蝇也别想飞出去。城门处的细作会按时杀掉守将,打开城门,只要赵将军的军队到了,一切就已成定局!”
傅宗书满意的点点头,然后拍着他的肩膀道:“你办事,我放心。”
皇宫的守卫异常薄弱,又有内应在,竟出乎意料的很快就落到了他手中,傅宗书原以为还要遭到一番反抗的,看来连老天都在帮他!
一路上,除了守在要道处的士兵,和负责巡逻的军队,再没有其他人,周围安安静静的。
傅宗书边走边道:“金人那边怎么样了?”
“宗弼将军答应,会帮我们震慑边疆,让宋军主力不敢南下。”
“那就好。”傅宗书叹了口气,“大宋立国一百多年,忠臣义士不少,其中不服我的人恐怕会更多。我初掌权势,暂时还腾不出手对付他们。”
顾惜朝道:“宋朝皇帝软弱昏庸,怎及得上岳父英明神武,惜朝相信,总有一天天下万民都会臣服于你的。”
这番恰到好处的马屁拍的他很是舒坦,让傅宗书不由自主的朗笑出声。
但他并没有能笑上多久,当两人到达大庆殿时,所看到的情景让傅宗书的笑僵在了脸上。
一排排的军队兵甲森然,持枪而立,面色肃杀。文武百官赫然在列,只是那些被他关押起来的硬骨头正站的好好的,一个个对他咬牙切齿,怒目而视;而他的门生故吏,党羽心腹则被无数的武器斜指着,面色苍白,委顿在地。
而一层又一层高高在上的丹陛上,一个衣袖翩然的青年正负手而立,面貌俊雅,眼神沉静。
颜景白居高临下的俯视着他,淡淡道:“傅相,你输了。”
“你竟然还活着竟然没有死”傅宗书不敢置信的低喃,微微散乱的眼神对上心腹党羽们绝望的目光,他忽然醒过神来,极力维持镇定:“虽然你没死,还抓住了这些人,”傅宗书顿了顿,接着道:“但现在整个皇宫还在我的控制下,太上皇和康王也在我手中,就算你救回了百官,夺回了大庆殿又如何?照样逃不出去!”
“朕为什么要逃?”颜景白好整以暇的说道:“要逃的是傅相,可惜你是绝对逃不掉的。”
说到“逃不掉”三个字时,他忽然挥了挥衣袖,然后傅宗书就感到腰间被人轻轻点了一下,再也动不了了。
一张俊魅无双的面容慢慢的出现在他视线内,傅宗书再也维持不住镇静,一双眼睛瞪得老圆,他张口结舌道:“你c你c你”
顾惜朝好心的帮他解说道:“我本来就是官家的人啊,岳父大人!”
在场众人除颜景白之外,纷纷惊讶于这突如其来的转变,无数道目光或好奇或猜疑或疑惑的看着这一幕。
顾惜朝无视所有人的目光,快步走到丹陛之下,撩起衣袍,单膝跪地:“草民顾惜朝,拜见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