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小姐打理生意是把好手。
每天骑马去自家店铺转转,她还会囤积居奇,低买高卖,每次都算得奇准,这一点连荣大官人也不得不佩服。
别的各方面都好,单单对素素却十分冷漠。
明是一盆火,暗是一把刀
人前说好话,背地使坏招。
之前素素不过是早起晚睡,等三小姐出去了中午还有时间休息。
荣夫人喜欢素素绣的女工,三小姐便让她中午绣花,先是三天绣一幅,后来不断加码,变成一天绣一幅。
三小姐的闺房要么不让她进去,要么一天看不到人,荣夫人和老爷都蒙在鼓里。
日复一日,一天素素终于累倒了,到晚上吃不下饭,躺在柴房里发寒发冷。
老妈子走了进来,双手叉腰板着脸道:“都什么时候了还在睡,该起来倒马桶了,装什么死,小姐还等着用呢”
素素咬牙挣扎着爬起来,又去小姐茅房里提了马桶出外边河里倒。回来的路上晕倒在河边,是杏儿把她扶回来。杏儿烧了姜汤偷偷端给她喝下去,发了一身汗,方才好点。
到半夜天下起雨来,夜深人静,风雨飘摇,柴房四面通风,雨打芭蕉难以入眠。
素素披衣起床,孤单的望着窗外的月亮,想起与崔公子的约定。
那天晚上,在荣府旧宅子她依偎在公子身旁,吐露心菲。
“假如某天我变为凡人了,你什么时候来接我?”
“等我京城考试一了,工作稍稍安定了就回来接你”
“不许哄我”
“怎么会呢;;”
公子的话言犹在耳,她本以为要不了半个月,谁知一去就二三月,好比石头沉了海。
问君归期未有期,巴山夜雨涨秋池何当共剪西窗烛,却话巴山夜雨时。
李商隐的诗句正是她内心的刻画。
她不知道京里出了什么事,但她相信公子一定会来找她。
这条路是她自己选的,素素别无他法,只有咬牙坚持。
窗外月色阑珊,风雨肆虐地拍打着门窗。素素仰头望月,叹息道:“公子呀,公子,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她哪里想到京城正发生一件动摇国本的大事。
崔公子与鱼儿骑的是芊芊当初相送的白马。日行千里,夜行八百二天的时间赶到京城,当晚入住国宾馆。
一打听,国宾馆一共住了五位乡试解元,还有八省的解元尚未赶到。
至于为何明天就举行廷对?谁也说不出原因。
柳公公听到消息亲来看望。
晚上十点,一顶大轿抬到国宾馆。
小吏通报柳公公来看望公子,没想到柳公公到屋里一看,好家伙,屋里坐了五个当朝解元。
本来是私下会见,柳公公不过是想收买人心,没想到屋里坐的济济一堂,变成了看望集体。
公公尴尬了,面上不说心里老大不快,敷衍了几句场面话,茶也没喝便怏怏而去。
其实公子有意这么做,大大咧咧的把柳公公送出房门。
公公又羞又气,刚准备上轿回府,鱼儿偷偷跟了出来。
“柳公公请留步,小的有话要说”
公公抬头一看,哟呵,是崔公子的书童。
当下屏退左右,二人来到一间僻静的客房。
一进房间,鱼儿倒身便拜。
“公公错爱,亲来看顾,我家公子感激不尽。只是明日就要殿试廷对,公子怕别的人误会,刚才不过是避嫌而已”
柳公公是皇上身边的亲随,深夜来访难免有泄题的嫌疑,原来公子怕别人误会,演了一出集体会见。
他本来就是皇上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