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桃花林,只见落满桃花的路上一遛马车印,车轮的印子很深,看样子驮了很多辎重。
夕阳西下,万佛寺笼罩在夕阳的余晖中,这里虽然破败,但殿宇宝刹犹在。
山风萧瑟吹起片片落叶,落叶飞过红墙,门前一对石狮,大门紧闭。
崔进下了马,看着秃废的寺院,神情萧索。走了一天的路,又饥又困,到了这里无端生出一种倦鸟归林的亲切感。
鱼儿一路嚷嚷,“死老头子迟不来,早不来,才吃了一个窝头便闯进来了,我那鸡腿还搁在他家里,早知道就不去他家了”
“咱可赔了大本,都一天没吃东西了,尽折腾,到了寺里可得好好吃一顿”
鱼儿系了马便要过去,崔进叫住:“慢着”
只见他面色疑重道:“先等一等”
鱼儿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只见落叶之中一行细微的脚印。崔进沿着印迹一路绕到后墙,果然发现寺院后面的林子里栓了二匹马。
“这鸟不拉屎的地方会有谁来?”
崔进不动声色回到前门,什么也没讲。寺门上贴着一张纸条:无衣钵戒碟者,摡不挂单。
“啥意思?咱又不是野和尚,不会不收我们吧”
鱼儿上前敲门,没想到出来的是个陌生和尚。这人头像个木瓢,约摸三十来岁,一双三角眼白多黑少,笑起来脸上的麻子像雨点一样,令人发瘆。
他手持佛珠,一双滴溜溜的眼珠将两人打量一番:“请问施主从何而来?”
鱼儿:“我家公子是上京赶考的,也是无花大师的朋友,天色将晚特来借宿”
“无花大师出远门了,不在寺中”
见二人气质不凡,又骑着白马,和尚脸上的麻点笑开了花。
鱼儿:“这位师傅啥时来的,前几日我们还在寺里住过,今早上才走的,并不曾见过你”
“我也没见过你们,贫僧法号空空,是这寺里的知客,今上午才搬回来”,说话间,一个白眉的和尚身披袈裟,手持禅杖走了出来。
“这是住持妙音大师”,崔进上前不免一番寒喧。妙音大师一张苦脸,说不几句就走了。
公子和鱼儿相视一顾,感觉怪怪的。
少顷,知客空空将两人领进后院禅舍。
一天不到寺院就变了,禅舍的走廊上堆了好几个箱子,一路过来大殿里多了几个新来的和尚。
知客将二人带到一处避静的禅房。
和上次住的禅房又自不同,这里环境更幽静。窗前一处花坛,几丛修竹,令人耳目一新。
屋里明显修整了一番,床铺被褥都是新的。
“公子,你们是万佛寺重新入住以来的第一批客人,这里是上房一般只给贵宾住的。按本寺的规矩房舍一天只收十两银子,斋饭另算”
崔进暗暗叫苦,敢情这帮和尚把寺庙当旅店了。
鱼儿不忿道:“怎么这么贵?城里最好的客房也才收一两银子,你这分明是敲诈”
知客面色一变,“两位若觉得贵,外面桃花庄也有许多空房,而且不收钱,你们大可以去那边住”
鱼儿顿时泄了气,“无花大师什么时候回来?他不是住持吗?”
知客双手合十:“不清楚,他只是挂单的和尚,妙音大师才是主持,几年前我们就在这里,只是当时遭瘟,现在我们又回来了”
说完,他面色一板:“无花是和尚可以白吃白喝,外地的客官可是要掏钱的”
“火工头陀在吗?”
“他又不是本寺的,随无花大师出远门了”
“那;;”鱼儿嘴里发苦。
“师傅,我家公子出门走的急,不曾带得银两,可不可以与住持通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