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大早,洛阳意思意思把老友送到城墙下,就懒洋洋地打着呵欠,转身说要回去,吴道子冲着他的屁股飞起就是一脚。
此时城门口正热闹着,车水马龙间,城墙根下站着一个人,身影甚是熟悉。吴道子看了好一会儿,才看出他居然是裴旻。
“裴旻将军!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吴道子乐颠颠地跑过去。
裴旻原本的面色极其不善,瞅谁谁怕,随时要扑上去讨债似的。听到他的呼唤后,先是一怔,随即嘴唇弯了弯,像是冰块被凿出个腾着热气的口子。
他指了指搁在一边地上的灯笼,言简意赅:“巡城,快交班了。你出城?”
吴道子背着大背篓轻快地走到他面前:“嗯,办完事就回去。将军巡城怎么不披甲?”
“过来随意转转,看看士兵们平时岗位上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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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道子:“哟,搞突击啊。”
“嗯,”裴旻眼神落在背后的画卷上,随口找了个话题:“你卖画卖得”
话音未落,一辆失控的马车突然调转车头,沿着城墙根一路疾驰,眼看就要撞上二人!
裴旻眼疾手快地将吴道子紧紧圈进怀里,长腿朝着车辕猛踢:“去!”
白马奋起嘶鸣,车头一歪,引着身后一群官兵拐弯狂奔。巡城校尉带着兄弟们七嘴八舌地围上来。
“将军没事吧,都站着等了一夜了,身体吃得消?”
“那是将军嫂子吧,昨夜将军从府里找到城墙,又在这里等了一夜,料到你会出城呢!”
“嫂子真硬气,将军可算遇上旗鼓相当的对手了!”
“是啊,真替将军高兴!”
“哈哈哈”
裴旻缓缓抬头,杀气腾腾的眼神巡视众人。巡城校尉感到头皮发麻,随手给了一记爆栗,叫士兵们赶紧噤声,众人眼看裴旻气场不对,撒腿玩命地朝着马车的方向逃去。有几个跑远了还不忘跳起来挥手。
“将军不用谢!莫忘了请弟兄们喝喜酒”
吴道子挣扎着从他怀中冒出头:“裴旻你胡说什么,我来这儿第一天不是就跟你摊牌了么”
他感到天旋地转。裴旻不知何时将他压在了身下。
城墙上的露水很快将他的衣衫打得湿透。
“裴府上下无人不知你和我的关系,一百多张嘴,还需要本将军亲自胡说?”
吴道子被他挤得难以呼吸,好容易伸出手来,却在推他之前被他轻易地握住,十指相扣。
吴道子从牙齿缝里蹦出字:“说话归说话,不用这么大力,压死我是有赏金!?”
裴旻道:“别贫了,我有正事和你说。抬起头来。”
吴道子刚抬起头,裴旻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在他唇上亲了下。
吴道子如遭雷磔,大大的眼睛中除了错愕别无他物。
半晌,他抖声道
“裴旻,你不是自称比房梁还直,坚决不会断袖吗!?”
“那我被雷劈了,想通了行不行?”
“可我早说了我诓你的,我又不”
吴道子被他突如其来的手拧得脸疼,顾不得什么断不断袖,“哎哟哎哟”地叫唤起来。
裴旻冷笑,“没事,让你也尝尝被雷劈的滋味,也就想通了。”
吴道子:“”
这是不是就是传说中的:善恶终有报,天道好轮回!
“回裴府吧。”
裴旻叹了口气,眼眸幽深,靠得极近和他鼻息交缠,慢慢地,他微微扬起下巴,吻住了吴道子近在咫尺的嘴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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