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再没有什么凶蛇袭击村庄的传言了。倒是尤道子的饭量一日千里。
处在发育期的少年成长起来就像是一夜之间的事,秦扶桑觉得自己头每天都在抬高,然而这种趋势还是没有停下来。
尤道子讲话也变得粗声粗气的,“我今夜不回来。”
秦扶桑知道他时常要出去放飞自我,年轻人嘛,有些冲动也是在所难免的,她虽然并不能认同他这种生活方式,不过这的确与她无关。何况今夜之后,她已经做好了和他分道扬镳的打算。
“走吧,”秦扶桑笑了笑,塞给他一片金叶子,“玩得开心。”
结果夜里还未到月移中天,尤道子就在门口堵截住了她,手将她撑在墙壁之间,阴沉着脸,目光在她脸上逡巡,疑惑地等着解释。
“家兄来了信要我回去,他病得很重。”秦扶桑从襟口掏出一封信,在他面前晃了晃。
“我陪你去。”
尤道子抢过她的行李,死活赶不走,秦扶桑只好重新带着他上路。
她师兄秦净自从出师后,就在老君山扎根,汲取日月之灵气锻手中剑意,决心做一个与世隔绝的剑客。他们虽然道途不同,却师出同门,视彼此为唯一的亲人。
秦净在信里凿凿言道,他做菜时切到了手,估计是菜刀不干净,进了脏东西,身体时常疼痛难忍,吃药也无用,怕是时日无多了。
秦扶桑吓得赶紧收拾行李跑到老君山,一口气爬上山。
尤道子黑着脸一脚踹开门,空荡荡的房间空无一人,尘土飞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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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桌子上放着一个瓷坛子,坛子底下压着一封信。
秦扶桑颤抖着拿起信读完,眼泪很快干了。
“吾亲亲师妹,见信如晤:汝兄吾益感身轻,显是病已好转,汝兄嫂照顾吾半月有余,吾决心与她下山见爹娘,因而先行一步,坛子里是汝兄嫂家乡特产‐‐锦官草木灰,美容有奇效,送你了,记得多敷。”
“啊啊啊啊啊!!!!!”
秦扶桑气得抱着坛子暴走,仅用了三天就从老君山回到洛阳城。
尤道子笑得上气不接下气,打开坛子,往她脸上抹,“来来不要浪费了你师兄的一番好意‐‐”
秦扶桑拼命扭头,“不要不要。”
尤道子的手被她推开,身子却凑上前,转眼间与她不过一个呼吸的距离。近得闻得到他身上淡淡的墨香。
秦扶桑不自觉抿紧了嘴唇,尤道子唇角露出戏谑的微笑,然而她才刚放松警惕,他的唇就贴了上来。
他的吻缠绵热烈,就像菟丝子一旦附上柏树,就注定要纠缠不休。
秦扶桑吃惊地看着他的眼睛,他眼神里的戏谑却让她恍然大悟:莫非是他故意误导?
秦扶桑恼怒地咬他的嘴唇,他吃痛地低吟一声,抱紧了她靠在墙壁上,呼吸急促交缠。
“我师兄,从小就对我很好,”秦扶桑躺在他怀里,望着帐顶淡淡流转的月光,“师父为了避嫌,从来不会手把手地教导女弟子,我的剑术是师兄亲自指点的,他是天下第一的剑客,因而我也很厉害的。”
“可我想过的生活和他不一样,我很喜欢人世,在人间行走总能遇见意想不到的事情,与之相比,山里太过寂静。师兄对此只说了一句话:要是混不下去了,随时到山里来投靠我。”
“我没想到的是,从此我们就没见过面。等他成亲,就更不会常见面了。”
“我想去锦官城看他一眼,这一眼过后,我就彻底可以放开他,过自己的生活。”
尤道子闭眼道,“为什么在我们的床上,你一直提及的却是秦净秦净?”